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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春挥挥手:“去吧去吧,让你主母清净会儿。”
“诶!”
何书萱应着,又朝着唐清婉福了福身,这才像只快乐的小雀儿般,轻手轻脚却步伐轻快地退了出去,细心地将房门掩好。
唐清婉望着合拢的房门,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这小丫头,倒真是一颗干净剔透的心。
欢喜便是纯粹的欢喜。”
张永春重新挨着唐清婉坐下,不以为然道:
“什么干净心,那就是长了个吃心眼儿!
一听有好吃的,眼睛瞪得比谁都亮。”
他说着,又凑近些,竟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到了唐清婉的小腹上,嘟囔着:
“娘子别动,让我听听……听听我儿子动静。”
唐清婉被他这孩子气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伸手扶住他靠过来的脑袋,指尖穿过他浓密的发丝,语气满是纵容:
“这才将将两个月,能听出什么来?
稳婆都说,至少也得四五个月才能有些微动静呢。”
“听不出来也要听,”
张永春固执地保持着那个姿势,声音闷闷的。
“我就是想听。
这是我的种,我的后。”
唐清婉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彻底触动了,她不再说话,只是温柔地、一下下抚摸着夫君的头。
任由他像个大孩子般赖在自己身上,只不过这回不是脸朝里了。
室内炭火噼啪,气氛静谧温馨。
两人这般静静依偎了好一会儿,张永春忽然抬起头,坐直身子,脸上的温情未退,眼神却变得格外认真,他看着唐清婉的眼睛,缓缓开口:
“夫人。”
他顿了顿,声音平稳。
“想报仇吗?”
唐清婉抚弄他发丝的手骤然一顿,脸上的温柔笑意也凝固了。
她低头,望进张永春深邃的眸子里,那里没有玩笑,只有一片沉静的笃定。
她沉默片刻,才轻声反问:
“郎君……怎么知道,我有仇在身?”
张永春握住她微凉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语气平静却洞悉一切:
“你堂堂辽国金兰公主,身份何等尊贵。
却隐姓埋名,流落至此,甚至一度要靠卖豆腐艰难度日。
若说这背后没有颠沛流离,没有血海深仇,我张永春第一个不信。”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好吧。
唐清婉睫毛轻轻颤动,避开了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皑皑积雪,良久,才幽幽叹了口气。
“若是放在以前,这仇恨日夜啃噬我心,无一刻或忘。
我活着,仿佛就只为那一件事。”
她反手握住张永春的手,力道紧了紧,声音低了下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
“可是现在有了你,有了这腹中的骨肉。
这福兰镇的日子,这有你的烟火气,竟让我觉得这般平静温暖,似乎也不错。
报仇雪恨,仿佛已是前尘旧梦,有些……遥远了。”
张永春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直到她说完,他才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拭去那不知何时溢出的一滴冰凉。
“夫人只需告诉我。”
他目光灼灼,不容闪避。
“想,还是不想?”
唐清婉迎上他的目光,那眸中深藏的火焰,在触及“报仇”二字时,终究无法完全熄灭。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属于辽国金兰公主的锐利与决绝,如同冰层下的刀锋,一闪而逝。
“想。”
她吐出这个字,清晰而坚定。
“做梦都想。”
张永春笑了。
“那好。”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
“那就等着。”
“等着为夫,为你,为我们这未出世的孩子——了却这段仇怨。”
他抬眼,看向唐清婉微微睁大的美目,语气故意带上了几分轻松,却更显认真:
“不然,这口气一直堵在心口,郁结难舒……
我家夫人心情不好,我这儿子将来生出来,能健康欢实吗?
为了我儿子,这仇,也得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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