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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面写满了羡慕、嫉妒、揣测、渴望……
当然,换成一句话,那就是:
将军看看我,我也行啊!
谁都知道,赵白林这一去,虽只是个品阶不高的主簿,却是实实在在的“官身”了。
张永春将堂下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枸杞泡鹿茸。
这几天他得补补,不行,纵欲太狠了。
然后,他轻轻放下茶盏,瓷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这声响仿佛一个信号,让所有走神的乡绅瞬间回魂。
一帮家财万贯的主这时候就跟老师生气的小学生一样,全都齐刷刷地将目光重新聚焦在他身上,腰背挺得更直,神色更加恭谨。
张永春清了清嗓子,目光平和地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
“诸位。”
仅仅两个字,便让堂内落针可闻。
“年关将近,正旦佳节亦不远矣。”
张永春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沉稳。
现在他的小蜜蜂也是高端货了,破音都很少了。
“按照朝廷规制,本官不日也将启程,前往京城述职。”
而此言一出,堂下乡绅们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述职?年关?
一群人几乎是本能地,他们脑子里首先冒出的念头,便是地方官进京前惯例的“程仪”或“孝敬”。
这种美其名曰“助脚程”的东西,早在唐朝就有。
这本来就是官场潜规则,也是地方士绅与主官之间一种心照不宣的利益交换和关系维护。
为首的市课郎王大户反应最快,几乎在张永春话音刚落之际,便连忙站起身。
脸上堆起惯常的、带着三分讨好七分精明的统计图笑容,拱手道:
“将军所言极是!
正旦乃国之大事,将军进京面圣述职,更是辛劳。
这路途遥远,车马劳顿,些许‘脚程’开销,理所应当。
将军放心,我等明日……
不,今日!
今日回去便立刻筹措,定在将军启程前,将一份妥帖的程仪奉上,绝不敢耽误将军行程!”
其他乡绅也纷纷附和:
“王公所言甚是!”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将军为我等保境安民,些许心意,不足挂齿!”
然而,张永春却在他们七嘴八舌的表态中,轻轻摇了摇头,抬起手向下压了压。
众人立刻收声,疑惑地看着他。
张永春脸上露出和煦的吃人笑容,语气依旧平和:
“诸位误会了。
‘脚程’之事,乃是俗例,本官并非此意,亦不急于一时。”
那意思很明显,你们该给给,但是今天不是找你们来说这事情的。
不是要钱?
众乡绅更加困惑了,面面相觑。
不要程仪,那特意在赵举人任命后提起进京述职,是何用意?
总不会只是告知行程吧?
张永春看着他们疑惑不解的神情,这才不疾不徐地抛出了真正的意图。
“本官离乡赴任,蒙陛下信重,忝居此位,于地方政务或有些许建树,但始终不忘根本。
在京中这些时日,承蒙一些前辈关照,也算……略微经营了些许人脉门路。”
他略作停顿,让“人脉门路”这四个字在众人心中发酵一下,才继续道:
“不瞒诸位,本官在京时,有幸得太学山长、当朝郭相青眼。
被收录门墙,虽资质愚钝,未能常在座前聆听教诲,却也蒙郭公不弃,许我偶至太学旁听请益。”
“太学山长郭相?!”
“郭相的门生?!”
堂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吸气声和低呼。
太学乃是天下最高学府,山长更是清流领袖,地位尊崇。
若能得入其门墙,哪怕只是挂名,也是了不得的资历和人脉!
张将军竟是郭相的门生?
这背景可比他们原先知道的还要硬实得多!
张永春对他们的反应似乎很满意,但他话锋并未停留在炫耀关系上。
而是顺势抛出了一个让所有乡绅心跳骤然加速的诱饵:
“因此,本官此次进京,除了述职,也想着是否能略尽绵薄之力,为桑梓做些事情。
郭公治学严谨,太学乃储才之地,非才德兼备者难入。
然,郭公亦常叹,地方多有俊才,困于路途、乏于引荐,不得其门而入。”
他目光灼灼,看向堂下那些眼睛已经开始发亮的乡绅们,语气变得更加亲和:
“故而,本官今日想问问诸位——”
“家中可有适龄子弟,天资尚可,向学心切,愿意不辞辛苦,远赴京城,以求深造者?”
这时候,张永春不得不感叹资本主义大国的精明。
自费生以下,还有寄读生。
真是好文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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