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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冬季的天色本就深沉,今天更不知道是咋了,更是阴的跟锅底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这陈州因为没有太阳的原因,寒风卷着不知道是啥时候烧出来的纸钱灰在乱葬岗上打着旋,那是分外的冷。
鲁大荣和刘贺新哥俩,一个提着铁锹一个扛着镐头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回来,远远便看见几只寒鸦正围着地上赵老爹的尸身扑腾,喙子蠢蠢欲动。
这寒鸦吃死人也是有规矩的,它们的嘴不够快,因此要么就等别的畜生来了,把人吃了,他们吃残羹冷炙。
要不就等人烂了,然后去吃。
鲁大荣见状,登时就心头火起,抡起铁锹就冲了上去,口中怒骂:
“狗屁倒灶的扁毛畜牲!都给洒家滚开!
再敢沾老爹的身,老子把你们连带毛带灰糊上泥,架火烤熟了当下酒菜!”
一旁的刘贺新也赶上前帮他驱赶乌鸦,俩人轮了一阵,赶走了跟官吏一样盘在天上虎视眈眈的寒鸦,随后忧心道:
“行了鲁兄,跟这些畜生置什么气。
咱们快些动手刨坑吧,一会若是引来野狗,就更麻烦了。”
鲁大荣啐了一口,脸上满是看透这世道的麻木与狠厉。
他作为私盐贩子,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
哪怕是这个衙门口的兄弟也没他见得多。
“嗨,兄弟你多虑了!
还野狗,狗毛都没一个才是真的呀!?
这乱葬岗子上,莫说是狗,连耗子都快被人撅着吃干净了!
咱们若是再来晚些,只怕赵老爹他……”
别看他话没说完,但刘贺新也不是傻子,这意思不言而喻。
这乱世,易子而食尚且不足为奇,曝尸荒野的下场可想而知。
刘贺新也叹了口气,不愿再想那凄惨景象,便催促道:
“行了,哥哥既然糟心着,就别说了。
我等还是快动手吧,让老爹入土为安要紧。”
两人不再多言,在赵丑儿那座浅坟旁,挥动镐头铁锹,奋力挖掘起来。
这时候的地都冻住了,冻土坚硬,每一镐下去都震得手臂发麻,但两人心中都憋着一股气,倒也不觉得十分辛苦。
反而越刨越觉得胆战心惊。
这么硬的地,那赵老爹,是怎么把地挖开的?
他心里,到底是揣着多么天大的委屈啊!
一边挖着,鲁大荣压低声音道:
“哥哥,坑挖好了,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得有个章程。”
刘贺新用镐头狠狠刨开一块冻土,喘着粗气道:
“如何行事?
光靠你我这两膀子力气,能算计明白个球!
俺节前,随老爷,呸,随那狗官入京时,也听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讲三国。
便强如曹孟德,身边没了谋士贾文和出主意,不也在宛城吃了大亏。
死了儿子、侄儿,连心腹大将典韦都折了!
所以,俺觉得,咱们缺个能掐会算、出谋划策的‘军师’!”
鲁大荣停下动作,皱眉思索:
“军师?
这陈州城里,读书人倒是有几个,可哪个不是眼高于顶,或者跟熊禄那狗官穿一条裤子?
哪去找肯跟咱们干这掉脑袋买卖的军师?”
刘贺新却似乎早有目标,他拄着镐把,眼睛跟电动玩具一样,嗖嗖的闪着光:
“怎么没有?现成的不就有一个!
俺观察那城里给人算卦解签的郑老道有些时日了!
那老道识文断字,能掐会算,听说早年还在外面游历过,见识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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