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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孔府出面,略作表示,全了君臣之义,露个面也就够了。
至于剩下的份额,仙源县内,乃至鲁东各地,自有那等渴慕功名、急于攀附的官吏富绅去争抢填补,无需我们过多沾染。”
皇上想割韭菜,让他割别人家的去好了。
我衍圣公府可没这么多钱财给他们割。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淡绿衣裙的小丫鬟,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端上一杯刚沏好的菊花茶,放在书案旁。
孔宗平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只觉菊香清冽,沁人心脾,不由赞道:
“今年这菊花茶,品相滋味皆属上乘,是哪家商号送来的?”
老管家连忙回道:“回主人,是城东‘胡记’商号孝敬来的。”
孔宗平点了点头,随意吩咐道:
“嗯,既然如此,今年府上所用的茶叶,便都定他家的吧。
明日,让他送十万贯助茶资前来。”
嗯,孔府就是这样的,我用你家的东西,你还得给我家钱。
毕竟这是你们的荣誉。
“是,老仆记下了。”
老头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但是没办法,他是当仆役的又能说啥呢?
“行了,左右无事,你也奔波了半日,且去歇息吧。”
孔宗平挥了挥手,目光再次沉浸于书卷之中。
“老仆告退。”
老管家恭敬地行礼,缓缓退出了房间。
待房门轻轻合上,孔宗平才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嗤笑,低声自语道:
“果然还是少年天子,涉世未深,急于求成……
自以为能想出什么妙策填补亏空,殊不知,这等伎俩,史书之上早已记载得明明白白,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
唉,终究是……年少无知啊。”
而另一边,老管家回到了自己位于孔府外围、陈设同样考究的房间里。
就他这个房间,但凡拿出来,不是七品黄堂,你都住不起。
但是,他只是一个管家。
老头屏退了左右,独自坐在榻上,眉头微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反复权衡着什么。
就在这时,他的儿子,一个三十岁左右、面相虽然不像他但是一样目露精明的男子,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见父亲神色凝重,低声唤道:
“爹,您回来了?事情……”
老管家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示意他走近些,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别问那么多。
你且说说,咱们自家名下,如今能动用的余财,拢共有多少?”
儿子虽感诧异,还是迅速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回道:
“若是将各处田庄、铺面的收益,以及库里的现银、铜钱都折算进来,约莫……能有几十万贯上下。
爹,您问这个是……?”
老管家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低声道:
“既然这样……你一会便出了府里,悄悄地去办。
去寻几个可靠的门路,不必声张,将那些不太打眼的田产、或是库房里些许久不用的器物,折换成现钱回来。
要快,也要隐秘。”
儿子闻言,顿时愣住了,满脸都写着不解俩字:
“父亲,这……这是为何?如今并无大的开销,为何突然要折换现财?
而且这般急切……”
我爹要跑路了?
而老管家抬起眼,目光深邃地看了儿子一眼,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让你去,你便去。有些风,看似不起眼,却未必空穴来潮。
多备些现钱在手上,总归……不是坏事。
记住,手脚干净些,莫要让人察觉。”
儿子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虽满腹疑惑,却也不敢再多问,只得躬身应道:
“是,儿子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老头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出去了,这才叹了口气,重新坐在榻上,翻了个身。
虽然不知道为啥老爷只让买一份,但是他自己买一份,应该也没事吧。
他不想再做这个看不出头来的管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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