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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俺要是去了福兰镇,也能领?
俺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是个石匠!远近几个庄子的碾盘、磨盘,都是他一锤子一凿子弄出来的!
他……他可能领那米面吗?”
捧日军士卒笑了笑,肯定地点头,语气带着一种张大将军就是在招揽贤才的郑重:
“若是一般人贸然前去,或许还要核查技艺。
但似您这等年过古稀、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俺们将军早有言在先,无论来自何方,只要肯来,福兰镇一律接纳。
到时候,该有的待遇,一分都不会少!
再说了您儿子若真有这手艺,那更是俺们镇急需的人才,补助定然是有的!”
老年人在这个年代不是别的,那是强宣称!
哪个地方老头老太太越多,就说明这地方德治好,堪称福地。
老头一听,激动得胡子都抖了起来,连连道:
“好!好!好!俺……俺明日,不!
俺今日回去,就告诉儿女家小,收拾收拾,这便去你们福兰镇!
这赤城镇,俺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而此时,周围竖着耳朵偷听了半晌的百姓们,早已按捺不住,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开来,声音越来越大:
“听见没?福兰镇真给发米发面还发油糖!”
“连有手艺的也发!”
“八十三岁的老人一个月二十个鸡子!我的天爷!”
“留在这赤城镇有啥盼头?
就算熬过了今年没饿死,明年后年还不是苦熬?
连柳升那样的狗官都能骑在咱们头上!”
“是啊!不如去福兰镇!那张将军是真心对咱们好!”
“对!去福兰镇!”
人群骚动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围向那些捧日军士卒,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如何去福兰镇,去了如何安置,那“低保”、“补助”到底怎么领……
现场眼看就要失控,变得乱哄哄一片。
就在这时,一直静观其变的张永春,大步走到了那临时搭建的、原本用于维持秩序的矮台前。
他没有像文官那样先清嗓子或者说“肃静”,而是目光如电,扫过喧闹的人群,猛地发出一声如同惊雷般的短促厉喝:
“拔刀——!”
“仓啷——!!!”
命令出口的瞬间,台下所有捧日军士卒,无论之前表情如何,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所有人动作整齐划一到令人心悸,腰间雪亮的腰刀应声出鞘半尺!
顿时,电镀大铁片子那冰冷的金属摩擦声汇聚成一股森然的寒流,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刚刚还喧闹如市集的空地上,刹那间变得跟自习室一样!
所有百姓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凛冽的杀气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不少妇人孩子直接腿一软坐倒在地,男人们也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出,以为下一刻就要刀斧加身。
然而,张永春并没有下令动手。
他站在台上,看着下方噤若寒蝉的百姓,抱拳拱了拱手,声音洪亮,带着武人特有的直率甚至是一丝粗犷:
“诸位吃面的乡亲们!恕俺张某无礼了!惊扰了大家!”
他环视众人,语气坦然:
“只是在场的乡亲们七嘴八舌,乱哄哄一片,俺张永春就是个粗人,若是一个一个去劝,去解释,真他娘的劝不过来!
所以,只好用这法子,先让大伙儿静静,听俺说几句!”
哎,别说,这粗口说起来就是带劲啊。
而见到张永春并无恶意,也没有指挥士兵动手的意思,劫后余生般的百姓们这才惊魂稍定,捂着狂跳的心口,努力屏住呼吸,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那个年轻却威严的将军身上。
张永春站直身体,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惶、疑惑又带着期盼的脸,声音如同擂响的战鼓,清晰有力地传遍整个空地:
“诸位!俺不是那等之乎者也、文绉绉的文官老爷!
俺是个粗人,是个武人!所以,俺今天就不绕弯子,说些大白话!”
他伸出三根手指,逐一屈下,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此次,俺张永春来这赤城镇,所为的,只有三件事!”
他停顿了一下,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他的话语悬起。
“第一,抚民!”
声音坚定,不容置疑。
“第二,抚民!”
再次重复,力道更重。
“第三——”
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决绝:
“还是他娘的抚民——!”
申遗!
都给我申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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