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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驿馆上房内,门窗紧闭,隔绝了外面隐约残留的喧嚣。
桌上的奶茶碗里茶水荡漾,映照着相对而坐的两人。
张永春端起茶杯,啜饮一口,脸上带着一丝武诸葛一样,又阴间又运筹帷幄的笑意:
“大师,您这名头,如今在汴京城算是彻底打响了。
啧啧,不需几日,您这神僧的名号,怕是连宫里的贵人都要听闻您的大名了。”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趣事。
了尘坐在他对面,那张清癯的脸上却布满了愁苦与深深的无奈。
了尘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只是在这里修佛这几天,这位张虞候竟然布下了这么大的一张网来将自己的名声宣扬出去。
他双手合十,低宣一声佛号,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
“阿弥陀佛,张施主,您……您真是害苦了贫僧了!”
哎呀,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老和尚你抢我台词?
张永春不悦的挑眉:
“哦?大师何出此言?名扬四海,济世救人,不正是佛门弟子所求?”
“名扬四海?”
了尘苦笑摇头,眼中充满了真诚的困惑与自责。
“贫僧何德何能?
似那救人性命的‘神药’,分明是施主您所赐!
贫僧不过是在院中诵了几卷经文,何曾懂什么岐黄之术?
这‘神僧’、‘神药’之名,贫僧受之有愧,而今得知尚如金雷击顶,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此乃欺世盗名,更是犯了佛门‘妄语’之大戒!
贫僧实在担不起啊!”
说到这,他抬起头,目光直视张永春,带着恳求:
“施主,您既有如此济世神药,药效立竿见影,远胜世间凡品,为何不自开药房,广济众生?
以您的身份手段,必能惠及更多黎民!
何苦将这虚名,强加于贫僧这无用之身?
贫僧……只求重修庙宇,再行善举,从未想过要做什么‘神僧’!”
了尘是个正经的和尚。
但是很可惜,张永春不是什么正经人。
听到这番话,张永春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无奈、愤懑与深沉世故的神情。
张大忽悠上线了。
他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大师,您久居空门,心存慈悲,视众生平等,这自然是好的。
可您……终究是不知这世间的肮脏与倾轧啊。”
了尘皱眉,这话可不太好听啊:
“施主此言何意?
贫僧虽在空门,亦知人间疾苦,何来不知肮脏倾轧?”
“大师所见之疾苦,多为天灾人祸,百姓流离。”
此时,张永春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切身的痛感,宛如拉拉链夹到了香蕉皮一样。
“而我所言之肮脏,却是人心之贪,权势之恶,盘剥之狠毒!
大师可知,我这药,这制药之法,并非凭空得来?
它乃是我家祖上,历经数代,呕心沥血钻研所得!”
张永春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沉重的回忆:
“大师,实不相瞒,我家祖上,并非军户。
曾祖之时,亦是悬壶济世之家,在北地也曾开有一间偌大的‘仁安堂’医馆。
当时,靠着家传几味独门秘方,不敢说活人无数,却也解一方疾苦,薄有声名。”
说到这,了尘发现张永春的拳头就像是无意识地握紧,指节微微发白:
“然而,自从我曾祖买卖被广知之后,那些得知我家有‘秘方’、有‘名医’的上官显贵,便如同嗅到血腥的豺狼!
今日这位大人府上老夫人欠安,索要几丸‘养荣丸’;
明日那位大人家的公子体虚,讨要几瓶‘固本膏’;
后日更有某位侍郎家的如夫人难产,强令家祖携秘方入府救治,稍有差池便是雷霆之怒!”
他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
“当然,若仅有这些,我曾祖尚且还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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