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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狭窄、崎岖不平,石头湿滑如同刚磨的镜面,叶亮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好几次差点崴了脚。山中的雾越来越浓,雾气在山峰斜面上堆积,湿气化作看不见的蚂蟥,钻入衣服的缝隙间。
叶亮只感觉衣服被雾气濡湿,皮肉被湿漉漉的背包带子摩擦,如同锉刀在来回锉。
可比这更令人不舒服的,是另一种感觉,从走过山林时,就在潜滋暗长。
这是一种窥伺感,叶亮感觉,有什么“人”在暗处一直偷窥他。
“是刚才的小女孩吗?”叶亮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墨绿的大树在山上肃然挺立,回报以沉默。叶亮极目在树丛间搜索,最后看到不远处的树上,两只光赤的小脚在前后晃荡,左脚似乎多了一根脚趾。
叶亮手搭凉棚、遮住阳光,看到小女孩坐在一根树枝上,长发如猴尾缠在树上,似乎在树叶后面对着他笑。
山脊上的树林在动,但现在没有风。叶亮的目光从小女孩移到树林上。
树林抖动得越来越厉害,好像一头牛犊在树木间乱窜,树叶上积攒的浮灰喧嚣尘上,树枝像疟疾病人高频打着摆子,地上踩断枯枝的声音此起彼伏。
叶亮双手攥紧柴刀,指向越来越近的那东西,飞快地思索着:不会是人,没有人会在树林中跑得那么快;也不会是狼,仅有的几只狼在八年前就被村民赶跑了。
如果不是狼,那会是什么?
一个小牛犊那么大的黑影“轰”地破开灌木,向他冲来。叶亮急忙闪身躲开,只是背包被扯下来。那野兽血盆大口里遍布尖牙,将牛仔布的背包撕咬成丝丝缕缕。
叶亮攥紧柴刀,看到蓬松如狮鬃的一缕缕黑毛下面,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孔,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犬牙上还挂着一缕肉丝。
沈飞心念一动:“是獒犬,这地方,怎么会有獒犬?”
“你不是‘勘探队’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亮循声望去,是个又瘦又高的男人,戴了钓鱼帽,宽帽檐遮住五官,他一指叶亮:“他是从营地过来的。黑金,咬死他!”
獒犬纵身扑来,叶亮情知只要被它咬到,立刻就是骨断筋折——考古队被开膛破肚的驮马就是榜样。叶亮一时间只感到手心仿佛几百根钢针猛扎,他只想甩脱手心中的钢针,下意识地对着獒犬一扬手。
獒犬顿时好似被霰弹枪打中,哀嚎着倒在地上,勉强爬起来,两只前爪不停地抚弄脸部,发出“呜呜”的悲鸣,仿佛那里真的刺进去几百根钢针。
叶亮诧异地看向双手,柴刀还在手中攥着,方才与獒犬相隔一米以上,无论如何砍不着它。
钓鱼帽男人声音更尖细了,好像铁叉在瓷盘上刮擦:“胆敢伤了我的黑金,我要你的小命!”
他右手“倏”地挥出,一道黑光朝向叶亮激射而来,叶亮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能看清楚,飞射而来的东西一刹那恍若进入慢镜头状态——那是一只长了翅膀的蜈蚣,毒牙大张、百爪跃动地飞来。
叶亮下意识地掷出柴刀,可蜈蚣飞在半空、仍然的灵活地扭身躲过,眼看钳子般的毒牙就要劈头盖脸咬上来,叶亮急忙双手交叉、护在脸前。
蜈蚣并没有咬在他手上,而是断成几截,飞翔的势头不减,五六截残躯飞扑到叶亮身后,兀自在地上扭动。
而钓鱼帽男人仿佛和飞蜈蚣有某种感应,蜈蚣死了,他也如遭重创,一口老血喷出来。
叶亮也不去捡背包,匆忙逃走。钓鱼帽男人一边擦嘴边的血渍,一边掏出对讲机喊话:“七哥,那不是‘勘探队’的人,可是和我们很像,目前还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
对讲机那一头传来阴恻恻的声音:“我已经注意到‘勘探队’那个小向导了。放心吧,在他家里,给他准备了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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