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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凶险,快退回去!」
贞鹤抚子见四周不停增厚丶逐步拢靠过来的武装人潮,喝令撤退。
禾稻组二十几位成员,立刻如盛水漏斗般往狭长荣景巷流挤进去。
她甫进巷子,便听到社区那边传来一种奇怪的沉闷爆破声──走至凉暗巷中,闻到一股浓浓的焦柴烟熏味。临近出口时,发现组员全杵在外面站着不动,好似有什麽东西挡住去路。
贞鹤抚子越众而出,走到最前端,站在数条小路交汇接驳的空地边缘处。看见有一大群照过几次面的同会人马,三边队列密密匝匝的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这群武士刀摆出中段架势丶神情凶狠的暴戾流氓。他们褐栗交襟服身上,穿着红绳二枚胴丸丶壶袖肩甲丶三筒笼手丶漆黑筱佩楯和胫甲等轻装铠。各色头巾皆绣着「壬镰」丶「岛仓」丶「饭田」等识别字样。
而他们背後那些高矮比邻丶楼房排列参差不齐的老宅寓所,有很多队疾行蜥蜴人在一山又一山的瓦坡屋顶上飞跃纵掠,在一栋又一栋屋舍旧宅的粉浊墙面上贴壁迅爬,像是无数条流窜楼层之间的绿影旗帜,往左侧社区方向窜去。这一带的翠甸帮众,几乎都赶去救火......
她一瞧规模甚大的戎装阵仗,就明白曾经并肩作战的壬镰组,已投靠小林派系。之前是没什麽迹象可循,唯一能讲的是这几支先遣组,原本是松下组要来汉联,结果松下组长莫名染病无法行动,才改为壬镰组。
但此事顶多算是巧合,不能以此断定有叛变意图──思考归思考,感觉归感觉。从那时候起,她便觉得这绝非凑巧,却又找不到什麽有力证据。而托人明探暗访的调查,亦无半点斩获,她也没气馁。叛变方如果做事还疏漏一些破绽丶证据丶过失的话,那早就被人一锅踹了。
尽管她有预感,尽管她有心理准备并存一点希望,希望别出现最糟糕的情况。但坏事真的如期发生,她仍感到非常愤怒,也确信策士倒戈了。他假藉研商拓展大计为由,留在港都不参与晚宴。实际是在调度别组人马,选好时机,赶过来围堵。
思及此处......她忽然记起一个人。
「里秀牙之介在哪!?」贞鹤抚子着急大喊,拨开面面相觑丶帮忙搜寻的成员们。
「喔!!」
「啊──」
两声惨叫,一抹身影从己方阵营跑出去,躲进敌方人群里。
她奔至声音源头查看,只见两位年轻组员由旁人搀扶,染红一片的後腰处,各插了把短刀。
她温言安抚丶将短刀拔出来,鲜血登时渗透衣服涓涓流出。跟随的老爷爷和服部半宽,立刻着手缝合伤势。两个小夥子疼得脸容皱成一团,牢牢抓住搀扶者的手,用力到摇晃发抖。触碰伤口的火辣尖锐之痛,更是令他们不断抽气低吟。
她转身走至敌方阵前,心绪沉重丶怒目环视窝里反的叛组成员。不少碰过几次面的人,不敢对视而低下目光。
她也不讲多馀的是非理论,直接呼喊:「大村丶荻吕,人在哪里?只会藏在幕後唆使,没胆子露面!?」
“叩哗啦啦啦”──
居酒屋二楼芝樱包厢的障子门忽然推开,走出两个身穿深栗小袖服丶浅葱色羽织薄外套的带刀人士。其中一位身材高大肌肉虬结丶颧骨明显下巴尖刻的墨镜青年,是会内人称「繁备计画通」的策士荻吕户愚。他除了腰间武士刀以外,手里还拿着一本牛皮簿子和金纹钢笔。
另一位发福体态丶婴儿肥脸颊丶嘴上两撇长须微微卷翘的中年男子,则是壬镰组的组长大村寿朗。
「荻吕!这一切是你策划的?你把岛仓组长丶饭田组长给杀了?」贞鹤抚子瞪着躬身弯腰丶两肘搁在外廊栏杆上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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