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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学文满脸笑容,他紧紧握住每一位老师的手,再三表达着对他们的感激之情。他诚挚地感谢老师们的精心教导和辛勤栽培,让曾子轩在学业上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
在送别的时刻,曾学文还特别叮嘱中巴车司机,一定要确保各位领导和老师能够安全、舒适地抵达学校。他的语气充满了关切和责任,仿佛这些老师不仅仅是教育者,更是他的家人一般。
午后的阳光,仿佛熬稠了的蜂蜜,沉甸甸、懒洋洋地从高天泼洒下来,严严实实地裹住了整个山村。没有一丝风,连平日里最是活泼的山雀也噤了声,躲进浓密的树荫里打盹。空气凝滞得如同凝固的蜡油,吸一口,滚烫的、带着泥土和草木被晒蔫的气息便堵在胸腔,闷得人透不过气。即便是身处这半山腰的小小院落,四面有青翠的山峦环抱,那无处不在的暑热也像一张无形又黏腻的网,牢牢地罩住了每一寸空间,院角那棵老槐树宽大的叶子都纹丝不动,垂头丧气地承接着过于慷慨的阳光。
院子里,一张张简陋的木桌上杯盘狼藉,残留着方才宴席的热闹。青花粗瓷碗碟里,还沾着油亮的汤汁和零星菜叶,几只贪食的苍蝇嗡嗡地盘旋其上,显得格外聒噪。空气中,那浓郁的饭菜余香——髈头肉的甜香、山菌的鲜味、还有新米蒸腾出的清甜——并未完全散去,反而在这停滞的热气里发酵、蒸腾,与草木的微涩、泥土的燥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复杂而沉重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鼻端。
这味道,本该是欢聚的见证,此刻却成了离别的注脚,勾连着心底那份难以言说的淡淡感伤。那感伤并非汹涌的浪潮,更像这午后滞重的空气,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浸润着每一寸被阳光炙烤得发烫的地面,缠绕着院墙根下几株被晒得蔫头耷脑的野草,也悄悄爬上每个人的心头,让这闷热的寂静显得更加悠长和空旷。蝉鸣不知何时又起,拖着长长的、有气无力的调子,更添了几分挥之不去的寂寥和倦怠。
送走了依依惜别的老师们,院子里的氛围陡然轻松下来,年轻的生命力重新占据了主导。就在这时,曾子轩和吴嘉卉,两人手指紧紧相扣,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穿过嬉笑打闹的小孩子们,走向同学们。
谢青松正倚着桌跟人闲聊,一眼瞥见这对连体婴似的璧人,特别是他们紧扣的十指,嘴角立刻扬起促狭的弧度。他伸出手指,虚点着曾子轩,声音里满是“终于被我逮到了”的戏谑:“嘿!曾子轩!真有你的啊!现在可算是彻底不打算藏着掖着了?光明正大得很嘛!”
话音未落,旁边的刘艳春就毫不客气地甩给他一个大白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迟钝”的嫌弃。“谢青松,你这什么眼神儿啊?”她嗤笑一声,声音清脆地揭穿,“上次卉卉家办升学宴,你难道没长眼睛?咱们曾大才子,那忙前忙后的架势,活脱脱半个小主人!端茶递水招呼人,比卉卉她亲哥还像样儿!那会儿就该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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