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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虏军营地的月光被算筹的红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周益的指尖在竹片间游走，三百六十根算筹在案上排出螺旋状的星图，最中心的七根泛着不同色光 —— 对应着防护罩转换时的蓝、红、青三色，以及南宫云记录的四组频率数据。竹片碰撞的脆响与远处的更漏声重合，像在编织一张精准到呼吸的时间网。
“蓝光转红光，间隔三息；红光转青光，间隔两息半。” 周益的镜片反射着算筹的微光，他突然将三根红色算筹插入星图，竹片立刻弹出细微的震颤，“但每次冲击后会缩短半弹指，第七次佯攻后，实际间隔应为... 两息零三弹指。” 案上的水漏刚好滴下一滴水，在铜盘里溅起的涟漪，与算筹的震颤频率完全同步。
李火旺的玄铁战刀压在算筹边缘。狼头护腕的红光顺着竹片蔓延，在星图外围形成圈光晕：“误差不能超过三息。” 他的指尖点在青光算筹的位置，那里的竹片已经发烫，是周益用灵脉液浸泡过的 “计时芯”，“主攻部队的火铳手需要这个精度，才能在间隙炸开缺口。”
周益突然将算筹重新排列。竹片在案上划出银亮的轨迹，星图瞬间变成条奔流的河，红蓝青三色算筹像顺流而下的鱼，每次交汇的节点都用朱砂标记：“这是‘灵脉时流’，”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防护罩的转换看似随机，实则遵循河水流淌的规律，只要抓住三次交汇的节点，就能算出下一次间隙的精确时刻。”
赵猛的战锤在帐外砸出闷响。飞虎队的队员们正按周益的计算演练冲锋，钩索火铳的扳机被绑在特制的铜铃上，铃响的节奏与算筹的震颤完全一致。有个新兵因紧张提前扣动扳机，立刻被赵猛用锤柄敲了头盔：“记着周先生的话！早一息炸膛，晚一息被光带弹飞，只有掐准那个点，才能活命！”
南宫云的观测仪数据被誊抄在羊皮纸上。周益的算筹沿着数据轨迹游走，每次偏离都用竹片修正，最终在案上形成个完美的正三角：“这是误差范围。” 他用修灵笔在三角内画了道红线，“三息，就是从这里到那里的距离。” 红线的起点是火铳击发的瞬间，终点则是铅弹穿透间隙的刹那，刚好能容下三次心跳。
主攻部队的将领们围在案前。燕红叶的灵脉弓搭上支银箭，箭杆的刻度与算筹的节点一一对应；石抹的灵脉刀在掌心转动，刀身的反光标记着冲锋的步数；虎娃的修灵笔悬在半空，笔尖的墨汁随时准备记录新的间隙数据。周益突然举起三根算筹：“寅时三刻七分十二弹指，红光转青光的间隙，将出现本次周期最大的缺口。”
帐外的沙漏被换成更精密的 “滴水计时仪”。铜制的漏斗下，水珠以恒定的速度滴落，每滴的重量、间隔都经过周益校准，配合算筹的震颤，能将时间精确到弹指。负责计时的亲兵屏息凝神，指尖按在铜铃上，只要周益的算筹指向终点，就立刻摇响铃铛 —— 那是总攻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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