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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颗石子,投在平静的酒盏里。瑶珈正给皇后布菜,银匙在碗沿划出轻响,刚好打断四阿哥的话:“四阿哥说笑了,瑞儿连《三字经》都背不全,怕是会扰了太子哥哥的正事。” 她夹了块马齿苋做的素糕,放在永瑞手里,“快给皇爷爷请安,说想回房练字了,周先生布置的功课还没做完呢。”
永瑞的小胖手攥着素糕,在康熙膝头磕了个响头:“皇爷爷,瑞儿想练字,写‘太子哥哥最棒’。” 孩童的声音脆得像风铃,把御花园里的紧绷气,吹得散了些。康熙的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奈,却还是放他们母子回了宫,龙袍的下摆扫过瑶珈的裙角,留下缕淡淡的龙涎香,像道无形的警示。
避让的底线,是护着永瑞的天真。八阿哥的儿子带着本《帝王术》来拜访,书页里夹着张江南舆图,用朱砂标着盐商的位置 —— 这是想拉拢完颜家族的势力,借漕运给永瑞铺路。永瑞正用竹弓射绒布箭,见了书就摇头:“我不看这个,安儿哥哥说,里面的字都长着刀子。”
瑶珈把《帝王术》倒扣在案上,封面的 “帝王” 二字被茶杯压住,茶汤漫过笔画,像给野心浇了盆冷水。“小孩子家,” 她给八阿哥的儿子递过块素糕,“该看《西游记》,学学孙悟空怎么保护师父,而不是学怎么当皇帝。”
八阿哥的儿子走后,瑶珈在永瑞的习字本上,多圈了个 “忍” 字。那页的空白处,永瑞画了群小蚂蚁,正齐心协力搬块糖,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大家一起吃”—— 这才是她想让儿子记住的,比任何权谋书都珍贵。
避让的深处,是对人事的刻意疏远。完颜?鄂伦岱在朝堂上受了四阿哥的排挤,想借妹妹的势反击,送来封密信,说 “可借查贪腐扳倒对方”。瑶珈把信烧在梅花炭里,灰烬混着花瓣的残骸,像堆无声的骸骨。
“告诉哥哥,” 她让刘嬷嬷给兄长捎去盒药膏,专治箭伤的,“守好自己的营盘,别管别人的闲事。宫里的雪,比边关的还冷,踩错一步,就会陷进去。” 她知道,外戚的权势是把双刃剑,伤了对手,也会割伤自己,尤其在储位之争里,任何 “结党” 的嫌疑,都是催命符。
最险的次避让,在皇后的生辰宴上。太子喝了些酒,拉着永瑞的手说 “将来这江山,你我各分一半”,话没说完就被康熙瞪了回去。永瑞却从怀里掏出个布偶,是用梅花绒做的,太子的模样被绣得憨态可掬:“太子哥哥,我们分这个就好,江山太大,我怕抱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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