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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的晨雾还没散尽,弘晖的狼毫笔就在宣纸上划出凌厉的痕。《孙子兵法》的注解得比昨日更见锋芒,尤其是 “知己知彼” 四字旁,墨点密集得像要透纸而出 —— 那是四阿哥昨夜亲自用朱笔圈出的重点,砚台里的墨汁,还带着军机处的寒气。
“弘晖哥哥的字,越来越有阿玛的样子了。” 安儿的指尖刚触到兵法书的封面,就被弘晖猛地抽走,书脊撞在案上,发出沉闷的响,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
弘晖的下巴扬得比案上的铜笔架还高:“这不是你该碰的东西。” 他瞥了眼窗外,太子的仪仗正从宫道上经过,明黄的伞盖在雾里像团模糊的光,“额娘说,将来能帮阿玛的,才是真本事。”
这话像根细针,扎在安儿的手背上。淑嫔的儿子攥着刚画好的风筝,绢面上的雄鹰被涂得歪歪扭扭,本想送给弘晖,此刻却把风筝往身后藏,指节捏得发白 —— 他听见小太监说,淑嫔宫里的月钱,比永和宫少了三成,就因为四阿哥在康熙面前,说 “淑嫔教子无方”。
竞争的硝烟,不只在笔墨间。太液池的冰场刚冻实,太子的伴读就带着侍卫,把最好的位置圈了起来,木牌上写着 “太子专属”,红漆像刚凝的血。三阿哥的儿子不服气,带着人把木牌扔进冰窟窿,两方的冰鞋在冰面划出刺耳的响,冰碴子溅在路过的永瑞脸上,像细小的刀子。
“你们看,” 永瑞忽然指着冰场中央的裂痕,那里的冰薄得能看见底下的水,“再吵,冰就要裂了。” 他把自己的暖手炉塞进太子伴读手里,又把安儿的风筝递给三阿哥的儿子,“不如比赛放风筝,谁的风筝飞得高,谁就先滑冰,好不好?”
这提议像阵暖风,吹散了剑拔弩张的气。但永瑞转身时,分明看见太子伴读的冰鞋,在三阿哥儿子的风筝线上狠狠碾了下,绢面的撕裂声,轻得像声叹息 —— 那是竞争的暗涌,藏在孩童的嬉笑里,比冰下的暗流更冷。
最烈的竞争,烧在康熙的御书房。四阿哥将弘晖的功课呈上去时,奏折里夹着张清单,是 “整治黄河河道” 的方案,字迹与弘晖兵法书上的批注如出一辙。而八阿哥虽失势,却让儿子在请安时,背了段《孝经》,声泪俱下地说 “愿为皇爷爷分忧”,袖口的褶皱里,还藏着张江南盐商的密信。
“都是好孩子。” 康熙的朱笔在两份奏折上都画了圈,龙袍的金线扫过窗外的雪,“只是黄河的水,要慢慢疏,不能急;孝心呢,要藏在心里,不用挂在嘴上。” 他忽然话锋一转,“瑞儿说,冰场的裂痕,是因为大家都往一个地方踩,你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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