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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的马齿苋刚浇过晨露,就被人连根拔起。新栽的幼苗躺在青砖地上,根须上的泥土被踩成烂泥,像滩淌血的伤口 —— 是昨夜巡逻的侍卫 “不小心” 踩的,靴印却朝着永和宫的方向,深得像要刻进砖缝里。
“娘娘,” 春桃的指甲掐进掌心,看着满地狼藉,“这已是本月第三次了!采买司说新的种子还在途中,内务府推说马车坏了,怕是……”
瑶珈的指尖捏着根断裂的茎,汁水沾在指腹,黏得像采买司账册上未干的墨迹。她忽然想起李嬷嬷报的,负责押送种子的管事,是德妃禁足前安插的人,如今仗着 “四阿哥府的帖子”,在通州码头喝得酩酊大醉,把种子扔在仓库里发霉。
“让小石头去趟码头,” 她将断茎扔进炭火盆,火苗舔舐着青绿的叶片,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告诉那管事,他母亲在京郊的庄子上种的菜,本宫让人多浇了些‘安神水’,若是种子明日还不到,就等着给老太太收尸吧。”
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比任何训斥都管用。次日清晨,种子车就碾过宫道的露水赶到,麻袋上的霉斑被晒得发白,管事的脸肿得像发酵的馒头,说是被 “不知哪来的醉汉” 打的 —— 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四阿哥府想撇清关系,私下动的手。
阻力像雨后的青苔,悄无声息地蔓延。内务府的布料迟迟不到,各宫的冬衣缝制拖了半月,兰贵人的宫女只能将旧衣拆了重缝,针脚的补丁像片凌乱的星子。瑶珈查账时发现,这批布料被调去了宗室福敏阿哥的府里,理由是 “给老夫人做寿衣”,签字的竟是太后宫里的掌事嬷嬷。
“这寿衣的料子,” 瑶珈摩挲着账册上的朱印,太后的印鉴边角有些模糊,“倒是比皇后娘娘的还华贵,福敏阿哥是觉得,太后的寿数,比皇后还金贵?” 她让刘嬷嬷取来匹备用的云锦,亲自送到慈宁宫,布料上绣的凤凰,尾羽比规制少了两根。
“这料子不合规矩吧?” 瑶珈的指尖点着凤凰尾羽,声音轻得像佛堂的木鱼声,“就像内务府的布料,该给各宫的,拿去给宗室,怕是也不合规矩。”
太后的佛珠在指间顿了顿,尾线扫过案上的《金刚经》,书页里夹着福敏阿哥的帖子,墨迹写着 “婉贵妃权太重,需制衡”。她忽然将帖子扔进香炉,火星溅在瑶珈送来的云锦上:“让福敏把布料还回来,再让他去守皇陵三个月,好好想想什么是‘规矩’。”
掌事嬷嬷的哭声在慈宁宫的回廊里回荡时,采买司的麻烦又找上门。新到的墨锭里掺了沙砾,磨出的墨汁糙得像砂纸,周先生给永瑞批改的功课,笔尖被磨秃了三支,纸上的 “礼” 字被划出歪扭的痕。
“按新规,墨锭需经三次查验,” 瑶珈看着跪在地上的采买太监,他的指甲缝里还嵌着沙砾,“是谁让你们省了两次?是觉得周先生老眼昏花,还是觉得瑞儿的功课不重要?”
太监的头磕得像捣蒜,嘴里却只敢说 “是奴才失手”,直到春桃拿出他与德妃禁足前的通信,信纸的边缘沾着安神香的粉末 —— 又是永和宫的旧人在背后捣鬼。
𝐵 Q 🅖e 9. 𝐶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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