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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点月光,把他的影子叠在墙上,像幅晃动的剪影画。他开始无意识地搓手,掌心的薄茧蹭得发红,直到传来护士匆匆走过的值夜脚步声,才惊觉自己已经在这方寸之地走了近两个小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信息:“别慌,娘俩都会平安的。”他按灭屏幕,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又开始新一轮的踱步。
鞋底在地面蹭出半道浅印子,付天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突然觉得十个月的等待,都浓缩在了此刻这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里。
书房的顶灯惨白,将付溟渊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指间摩挲着冰凉的青花镇纸,指节泛白,目光却没落在儿子身上,反而钉在墙上那幅《观海图》——画里的浪头像是要从画里翻涌出来,正如他此刻的心绪。
“出息呢?”付溟渊的声音陡然拔高,镇纸“笃”地敲在红木桌面上,“这点场面就慌了神?你是付家的继承人,不是没见过血的雏鸟!”
付天后背绷得笔直,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不敢抬头,喉结滚动着,却发不出半个字。父亲的训斥像冰雹砸下来,可他知道,那不是真的在骂他。方才在客厅,他不过是给客人递茶时手抖了一下,父亲的脸色就沉得像要滴出水。
“说话!”付溟渊又拍了下桌子,这次力道更重,茶盏都震得跳了跳。他看见儿子肩膀瑟缩了一下,喉间泛起一股腥甜——那是强压下去的火气,也是更深的恐慌。只有这样厉声斥责,才能压下心头那只乱撞的鹿,才能不去想明天那场决定家族命运的谈判。
付天终于抬起头,眼眶泛红:“爸,我……”
“我什么我?”付溟渊别开脸,不敢看儿子的眼睛。那双眼睛太像他母亲了,清澈,却也容易映出他此刻的狼狈。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语气平稳些,却发现声音依旧发紧,“站直了!明天见了人,少给我露怯!不然你就等着去守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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