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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瑛的眉头越蹙越紧，薄薄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这脉象……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几分。先天不足，后天失养，肺气虚弱至极，肝气又明显郁结不畅。更有一股阴寒凝滞、阻碍气血运行的邪气盘桓不去。这绝非寻常的体弱多病，若不加干预，任由发展下去……他不敢深想。
“如何？”黛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打破了他的沉思，“可诊出我这‘沉疴痼疾’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地上长出来的？”她故作轻松地调侃，试图驱散因贾瑛凝重神色而带来的微妙紧张气氛。
贾瑛缓缓睁开眼，目光锐利如电，直直看向黛玉带着强笑的眸子。他没有回答她的玩笑，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
“你平日里，是否常觉神疲乏力，动辄气喘，午后潮热，夜间盗汗？尤其春秋两季，咳嗽反复，痰少而黏，或带血丝？夜间难以安枕，多梦易醒？胃口极差，稍食油腻或生冷便觉脘腹胀闷？且……极易悲忧恼怒，情志不舒？”
他一口气说下来，语速不快，却字字精准，如同亲眼所见。每说一句，黛玉眼中的惊愕便深一分，唇边强撑的笑意也一点点褪去，化为一片苍白的愕然。探春等人更是听得屏住了呼吸，连宝钗端着茶盏的手也定在了半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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