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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玻璃，在布满划痕的课桌上投下斑驳光影。刘昊抱着地球仪走进三年级教室时，四十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他，像四十五只好奇的小鹿。前排扎羊角辫的女孩咬着铅笔头，后桌男孩把下巴搁在破旧的课桌上，连后排总爱打瞌睡的王二狗都挺直了腰板。
“同学们，今天咱们不讲课本。” 刘昊转动地球仪，金属支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我带你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指尖划过太平洋的位置，忽然想起在菲律宾执行任务时，潜水艇划破海面的浪花：“这里有座叫马尔代夫的群岛，海水清得能看见珊瑚丛里游来游去的小丑鱼，沙滩上的沙子细得像揉碎的月光。” 孩子们 “哇” 地惊呼出声，前排男孩把鼻尖贴在地球仪上，仿佛要闻见那片海的咸腥味。
讲到撒哈拉沙漠时，刘昊从口袋里掏出块鹅暖石：“沙漠里的沙子白天烫得能煎鸡蛋，晚上却冷得像冰窖。有次我迷路了，靠着这块石头辨别方向 ——” 他举起石头对着阳光，“光滑的一面永远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 孩子们伸长脖子盯着石头，后排女孩悄悄摸出自己的鹅卵石，学着在桌面上比划。
当他说到埃菲尔铁塔，突然转身在黑板上寥寥几笔勾勒出铁塔轮廓。粉笔灰簌簌落下，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这座塔有三百米高，晚上会亮起两万盏灯，像颗巨大的钻石插在巴黎市中心。” 陆昭雪倚在门框旁听课，看见几个女孩眼睛亮晶晶的，在本子上画下歪歪扭扭的铁塔，塔尖还不忘画上蝴蝶结。
下课铃响起时，王二狗突然举手：“刘老师，您真的去过那么多地方吗？” 刘昊蹲下身子，与孩子浑浊却炽热的眼睛平视：“只要你们好好读书，有一天，你们也能亲自踏上那些土地。” 山风穿过没玻璃的窗户，掀起讲台上的教案，却吹不散教室里满溢的向往与憧憬。
自从刘昊站上讲台，初三教室里总飘着若有若无的少女心事。扎马尾的女生会在课间红着脸往他办公桌上放剥好的山核桃，梳麻花辫的姑娘悄悄把写满青涩话语的纸条塞进他的教案。当刘昊第三次从地球仪底座下抽出叠成心形的信纸时，办公室里爆发出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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