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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鸾默默蹲下,轻轻抱起昏迷的金灵儿,小家伙的身体冰凉,让她心中一痛。她尝试着将一缕温和的息壤生机渡入金灵儿体内,小家伙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分。
就在这时,整个归墟之眼空间发出了低沉的嗡鸣。头顶那缓缓旋转的蓝白“太阳”旋涡口,光芒开始变得柔和内敛,一股温和却不可抗拒的推力从平台下方涌起,托着他们的身体缓缓上升。
“此地…在送我们离开了。”柳七抬头望向旋涡口,低声道。
柔和的力量包裹着众人,如同被无形的流水托举,穿过那层水膜般的屏障,重新回到了冰冷的地下暗河之中。身后,那散发着蓝白光芒的巨大漩涡口光芒迅速收敛、缩小,最终化作河底一点微不可察的蓝白光点,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破旧的老槽船早已在之前的激战中彻底解体,化作几块漂浮的朽木。柳七以法力托住昏迷的陈玄策和金灵儿,张青鸾则调动体内新生的、融合了帝血与息壤生机的力量,勉强支撑着自身浮于水面。冰冷的河水刺骨,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唯有水流的方向指引着出口。
不知在黑暗中漂浮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水流变得湍急,带着他们冲出幽暗的洞穴,重见天日!
昏黄的夕阳洒在浑浊汹涌的黄河水面上,带着泥土腥气的河风吹拂而来。他们被水流冲到了一处相对平缓的河滩。岸上是熟悉的、被河水冲刷得嶙峋的黑色岩石,远处是笼罩在暮色中的、起伏的黄土塬。
脚踏实地的那一刻,几人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柳七将陈玄策小心地安置在一块干燥避风的岩石后,再次检查他的伤势。息壤的生机依旧在缓慢作用,陈玄策的呼吸已经平稳有力了许多,只是尚未苏醒。金灵儿在张青鸾怀中嘤咛一声,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狰瞳】的金光黯淡虚弱,却已无大碍,只是疲惫地蹭了蹭张青鸾的手心。
张青鸾放下金灵儿,独自走到浑浊的黄河水边。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蹲下身,掬起一捧浑浊的河水,看着泥沙从指缝间流走。眉心息壤印记微微发热,识海中“九脉归流,水眼通幽,帝台…”的意念碎片更加清晰,如同指向远方的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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