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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北门外的沙枣树落尽了最后一片枯叶,却在枝桠间缀满银铃般的雪粒。陈五的玄色披风被西北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地平线尽头扬起的尘雾,掌心的甜灯突然发烫 —— 那是太武帝亲征大军的信号。
“大人,是玄鸟旗!” 李昭的刀疤脸在晨光中发亮,他攥着狼首马鞭的手背上,新添的箭伤还渗着血,“还有漠南骑兵的铁蹄印,瞧这烟尘的走势,少说有五万铁骑!”
陈五摸了摸腰间的护西戎校尉鱼符,铜质符身刻着的玄鸟纹路,与远处旗幡上的图案遥相呼应。他记得三个月前在居延海布下的诱饵,此刻终于等来了太武帝碾碎大夏的雷霆之师。沙云忽然打响鼻,前蹄刨起的沙粒里,混着几片大夏的玄铁箭簇 —— 那是前日斥候与大夏巡逻队交锋时留下的。
尘雾中,太武帝的青铜战车率先出现。八匹白驼拉着的车辇上,玄鸟金旗在风中舒展,旗角扫过车辕上镶嵌的柔然可汗金印,折射出刺目的光。陈五单膝跪地,听见战车轮碾过沙砾的声响越来越近,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平城太极殿,自己还是个被朝臣弹劾的戴罪小吏,如今却成了镇守河西的封疆大吏。
“陈卿平身。” 太武帝的声音比记忆中更沉,带着塞北风雪的磨砺,“朕听说,你在敦煌修了十二道坎儿井,让汉羌百姓共饮一渠水?” 帝王伸手,车辇上的金狼图腾与陈五甲胄上的玄鸟纹在阳光下交叠,“这手‘胡汉合流’的本事,比朕的十万铁骑更让大夏心惊。”
陈五抬头,看见太武帝鬓角新添的霜色,忽然想起在甜市收到的战报 —— 太武帝亲率大军渡栗水、破柔然金帐,追击三千里直至北海,硬生生将漠北霸主打成了散沙。此刻帝王眼中跳动的火焰,与当年在平城赐他甜灯时别无二致:“陛下过誉。河西百姓只想在沙海里刨出活路,臣不过是搭了把手。”
太武帝忽然大笑,笑声惊飞了沙枣树上的寒鸦:“搭把手?你让粟特商队把‘胡汉联军死守敦煌’的消息传到西域,连龟兹王都派人送来了葡萄种 —— 这哪里是搭手,分明是在大夏咽喉上系了根绳!” 他忽然压低声音,手指划过舆图上的黑水城,“朕今日带了十五万大军,分三路攻大夏:朕领中军直取黑水城,拓跋拔率狼卫抄其后路,而你 ——” 帝王目光如刀,“领五万胡汉联军,南下扫平大夏南部诸郡。”
陈五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望着远处漠南骑兵的方阵,看见铁莫尔的狼崽子们正与羌人骑射手互相整理鞍具,汉人士兵给鲜卑战友递着烤饼,忽然明白太武帝的用意 —— 让胡汉联军从南部撕开大夏的防线,既断其粮草,又破其 “胡汉不两立” 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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