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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楼天井的积水在黎明前结成薄冰，神牛雕像的尾椎骨裂缝中渗出的不再是地脉之血，而是带着盐晶颗粒的湖水。陈宇靠坐在牛蹄旁，傩戏箱搁在膝头，箱盖的裂痕里漏出的水精魄微光，正与他颈侧黯淡的双脉印记遥相呼应。
"陈哥，喝口热姜汤吧。" 孙昊蹲下身，搪瓷缸里的热气混着侗寨特有的艾草香。少年的袖口还沾着雪山的盐晶，神鸟匕首的凤凰虚影比昨日黯淡许多，却仍在刀柄上固执地跳动。
陈宇抬头，看见少年眼下的乌青和袖口的血渍 —— 那是在雪山暴风雪中摔打的痕迹。他伸手接过瓷缸，指尖触到缸沿的缺口，突然想起青崖村老井旁的同款瓷缸，父亲曾用它装过地脉铜粉："孙昊，你母亲的信号弹... 还有没说完的线索吗？"
少年点头，从怀里掏出半片金属薄片，边缘还带着盐湖底的盐霜："壁画上的烛龙十二羽，每三羽对应五行中的一行。" 他的指尖划过薄片上的纹路，"神牛水精魄、灵蟒原石、神鹰风精魄，正好是水、火、风三才，而盐湖的土之核，是五行闭环的最后一环。"
王林的星盘碎片在篝火上投射出立体地脉图，七片残片拼成的图案中央，青海盐湖的标记正在吸收雪山与鼓楼的光点："根据初代大祭司的玉简，烛龙精魄的五行平衡，需要水润物、火暖土、风动水、土载火，缺一不可。" 他推了推用藤条固定的眼镜，"现在水精魄受损，风精魄被污染，土之核暴走，唯有激活灵蟒的火精魄..."
"老子的断幡还能引动矿焰。" 赵强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汉子正用唾液擦拭断幡刃上的盐晶，护符残片新嵌的盐晶纹路在火光下泛着微光，"在盐湖底和老贼交手时，老子发现他的阴影核心，靠的是巨鳄背甲的土纹吸走水精魄的力量。"
阿岚突然按住神牛护心镜，镜面中倒映的地脉图正在重组："歌师的银饰碎片在镜中显形了新图案。" 她的指尖划过镜面，神牛踏水纹与巨鳄背甲纹自动拼接，"烛龙的十二精魄，其实是五行精魄的细分 —— 水精魄分神牛、灵蟒，土精魄分巨鳄、神龟..."
"等等！" 陈宇突然坐直，傩戏箱内的水精魄碎片发出共鸣，"父亲的笔记里提过，灵蟒的火精魄其实是水精魄的异化形态，就像巨鳄的土精魄是神牛的阴影面。" 他望向孙昊手中的金属薄片，"也就是说，我们收集的不是十二种精魄，而是五行精魄的正反两面。"
孙昊的神鸟匕首突然竖直，刀刃映出篝火中王林的星盘投影："母亲的笔记最后一页，画着神鸟啄食巨鳄逆鳞的图案。" 少年的声音突然哽咽，"现在想来，那是在暗示神鸟匕首能切断土之核与阴影核心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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