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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娘发出凄厉狐啸。她捏碎避水珠，珠内封存的半片逆鳞飞入戟刃。
“弑神兵?【龙瞑】！”镜琉璃的虚空镜照出兵器真形：戟杆是百里惊鸿以臂骨炼化的无情剑意，戟尖流淌着敖烬燃烧的龙魂，戟刃缠绕的却是慕青璇用三世情劫换来的天机血线。
陆昭明握住戟杆的瞬间，左眼黑洞将星辰碎片碾成齑粉。他看见戟尖映出的真相：牧神者心脏镶嵌的玉佩深处，囚禁着玄渊阁初代阁主的脸——那张脸与他有七分相似，唇齿开合无声吐出二字：
“弑父。”
龙瞑戟洞穿牧神者心脏时，陆昭明脊骨传来琉璃破碎声。九曜玄骨最后一星彻底黯淡——它已将所有力量灌注弑神兵。
裴元敬突然踉跄跪地。罪天尺自动在虚空刻下血判词：“饲道者终为道噬。”
镜水晶覆面炸开裂缝，她指向深渊底部：“看...冰棺醒了...”
三百具冰棺棺盖同时滑落。每具棺中都坐起眉心带朱砂印的慕青璇，她们齐声呢喃的却是燕长歌的声音：“第七次轮回...你终于走到这里...”
苏九娘突然叼住陆昭明衣领往后拽。她断尾处鲜血喷涌，却在虚空中画出归墟通道：“快走！这些不是傀儡——”
话未落音，最近那具“慕青璇”抬手捏碎了真正的慕青璇的天衍罗盘。罗盘碎片溅到陆昭明脸上，温热如泪。
风雪自通道口倒灌而入，堕仙崖的气息扑面而来。百里惊鸿拖着断臂残躯挡在通道前，染血的独袖卷起龙瞑戟：
“小子，记得去酒窖最深处...那儿埋着给你的...”
牧神者心脏玉佩的碎片突然贯穿他胸膛。最后的字句混着内脏碎末，消散在时空乱流中。
陆昭明被苏九娘扯进通道的最后一瞬，看见三百个“慕青璇”如提线木偶般走向镜琉璃，而裴元敬的罪天尺正插在自己心口。
深渊里只剩敖烬的龙角在幽光中沉浮，角尖上挂着一枚小小的避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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