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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了。
系统不再是那个只会机械修正错误的程序,它进化了。
它开始理解、接纳,甚至开始叙述。
它不再排斥干预,而是将干预本身,也纳入了宏大的叙事之中。
哪怕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划痕,只要是“他”留下的,也能成为这条路的一部分,成为一个新的路标。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头,陈阿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来到遗址公园的角落。
那株由林逸的旧鞋所化的墙语花,今天开得格外灿烂。
每一片花瓣都舒展到了极致,在晨曦的映照下,花瓣内侧,竟浮现出一行由无数光点组成的、细如发丝的文字:“早安,是今天,也是从前。”
陈阿婆浑浊的老眼亮了一下,她凑近了,一字一顿地轻声念出。
话音刚落,那墙语花的花心正中央,毫无征兆地渗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的露水。
露水滚落,不偏不倚,正好滴进她早已摊开的、布满皱纹的掌心。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刹那间,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小小的露珠里,倒映出的并非是她的脸,也不是天空,而是一幅动态的画面——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男孩,正紧紧牵着一个年轻女人的手,一步一步,走在黄昏的田埂上。
那个男孩,分明就是童年时的林逸。
而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
陈阿婆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却笑了,笑得无比释然。
“好孩子,好孩子……”她喃喃自语,对着那朵花,也像是对着整个世界说:“原来你记得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所有故事的开始。”
那一夜,林逸回到阁楼,从一个尘封的木盒里,取出了那截早已失去所有光芒的透明麦穗残骸。
它像一块普通的玻璃,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曾经搅动风云的力量,已彻底静默。
他走到窗台,将它埋入那个陪伴了他多年的花盆深处。
就在他覆上最后一捧土时,异变陡生。
盆栽土壤中潜藏的菌丝,仿佛闻到了故友的气息,竟主动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形成一张细密的光网,温柔而坚定地托起那截麦穗残骸,缓缓将其拖向了盆栽根系最繁密的核心地带。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庄严肃穆的仪式感,如同安葬一位功勋卓着的故友。
当夜,林逸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那截麦穗在黑暗的泥土中,悄然化作了亿万点璀璨的光尘,被花盆里那株普通野草的根须尽数吸收。
野草的叶片,在一瞬间泛起了久违的、清冷的银光,随即又迅速隐去,恢复了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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