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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并非一母同胎,而是皇上与一位嫔妃所生,只是那嫔妃早逝,这才将信王交给皇后抚养。
如今官家病危,躺在临安已经说不出话来,大权暂时由皇后和两位丞相主持。
虽然平日也将信王当作自己的骨肉对待,但到了这种时候,谁能没点私心杂念……
日暮之前,两道身影并肩站在信王府的门口。
还未搬走的仆从们纷纷聚拢在院内,对着这位旧主最后一次行了大礼,感激他这几年来的宽容礼待。
换好衣物的男童稍稍抬起头,看了一眼那金光灿灿的牌匾,攥紧了手中的圣旨,转头看向那秀丽的脸庞:
“我不是信王了。”
“嗯,你是信陵公。”
“你也要走吗?”
“不走,我一直陪着你。”
谈话间,几个畏畏缩缩的甲士想要拽走男童为数不多的家当,被甲胄女子两下收拾在地,冷冽的刀刃直抵咽喉:
“他不是信王,但还是大宋的信陵公,再敢造次,休怪我不念旧情。”
最终,无可奈何的甲士们也只能看着这位昔日的殿前都检拉起男童的手,与对方同乘在一匹军马上,拉长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这一年秋,信王赵昺被贬为信陵公,以“残害手足、怨同忠良”的由头,从本来就穷癖的闽州再次发配三百里,直至琼州岭南。
次年初,新皇在太后和百官的劝说下,于临安开城纳降,保全了富贵平安。
不愿折中的张枢密副使联合陆左丞、文右丞,退守至琼州,拥立信陵公赵昺为宋主,聚拢江湖门派、本地军民数万人,艰难撑起这紧张的局面
可惜,人有力尽时……
………
“怎么样,想起什么了吗?”
“……你到底想干吗?”
一股脑的涌入这么多回忆,季明终于忍不住问道,语气中俨然有了不耐烦。
就算满穗骗了自己,但这有什么所谓的?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无非就是从陌生人变成贴身护卫而已。
然而,淡薄人影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呆在了原地:
“可是……是她救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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