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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声音搅和在一起,砸在守城兵卒早就绷紧的神经上。
黑山部落的人跟潮水似的,一波接着一波往上涌,不怕死。
城墙底下,尸首堆成了小山,把护城河都染红了。
后面的人踩着前面人的尸体,继续往上爬。
那股疯劲,是要拿人命把这城给填平。
北城门打得最凶,黑山部落的主力全扑在这儿。
城墙垛口,豁牙露齿,没几处好的。
热乎乎的血顺着石头缝往下淌,干了,变成一块块暗红的疤。
守军的衣甲破破烂烂,露出来的皮肉混着泥和血痂。
手里的刀,要么卷了刃,要么干脆断了。
兵卒们张大嘴喘气,抬手挥刀都费劲,眼睛里没什么神采,就剩一股子麻木和累。
全凭一口气吊着。
这条人命垒起来的防线,绷得太紧,随时都会断。
林萧肃站在城头,箭矢、滚石满天飞,他却站得笔直。
他亲手砍死的敌人,记不清有多少了。
那把原本雪亮的绣春刀,早让血浸透,成了暗红色,黏腻的血浆顺着刀身往下淌,刃口都磕出了几个小缺口。
血滴落在脚下的砖石上,很快又被新溅上来的血盖住。
他身边的亲卫,个个挂彩。
盔甲上全是刀砍箭射的印子。
有人胳膊上胡乱缠着染血的布条,渗出暗红。
有人脸上是新添的口子,皮肉翻卷。
他们咬着牙,死死护在林萧肃旁边,是最后一道人墙。
林萧肃的注意力从城下黑压压一片、不断蠕动的人潮上移开,落回身边这些几乎耗尽力气的袍泽身上。
他心头沉重,弟兄们快撑不住了。
黑山部落猛攻了半天,也急眼了,手段变得更毒。
几架简陋的投石机被推了上来,吱呀作响,朝着城墙这边抛东西。
不是石头,是黑乎乎的陶罐。
陶罐砸在城墙上,“啪”地碎开,溅出墨绿色的粘稠汁液。
那汁液一沾东西,就发出“滋滋”的响声,冒起难闻的黑烟,还带着一股子腐烂的恶臭,呛得人喉咙发紧。
木头盾牌沾上,立刻焦黑朽坏。
士兵的皮肉要是溅到,更是钻心的疼,皮肉发出焦糊的臭气。
惨叫声一下子多了起来,给这片混乱的战场又添了几分瘆人的动静。
“狗娘养的!这他娘什么玩意儿!”一个百户长刚砍翻一个爬上来的敌人,胳膊上不小心溅了几滴绿汁。
皮肉立刻剧痛,他脸孔扭曲,整个人都缩了一下,破口大骂。
紧接着,带着火焰的箭矢也开始密集地射向城楼。
虽然守军早有准备,用水和湿土扑救,泼水声、拍打声响成一片,但密集的火箭还是引燃了一些木质结构,浓烟滚滚,呛得人难以呼吸,也扰乱了本就混乱的防守。
“大人,箭矢存量告急!”后勤官张弛满头大汗,脸上混着烟灰和血污,挤到林萧肃身边,声音嘶哑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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