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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那些事36《阿扎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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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三年的春脖子短,草原上的风还带着残冬的硬茬子,却已经把芨芨草尖顶出了地皮。阿扎拉蹲在自家毡帐前,鼻尖被风刮得通红,手里攥着根磨得发亮的羊骨针——这是去年秋天额吉用老羊的腿骨给她磨的,针鼻儿处还刻了朵歪歪扭扭的萨日朗花。她正对着阳光穿羊毛线,忽然听见身后毡帐里传来奶奶的咳嗽声,像破了洞的羊皮袋漏风,一下下揪着她的心。

“阿扎拉,别在风口傻蹲着,把窗毡往紧里掖掖。”奶奶的声音裹着奶香,混着牛粪火塘的暖烟飘出来。阿扎拉慌忙站起身,羊毛线缠在指尖打了个结,她边解边回头,看见奶奶正往铜壶里撒砖茶,皱纹深的地方落着些火光,像草原上深秋的艾火,明明灭灭。

这是斡难河畔最寻常的晨光。阿扎拉家的毡帐扎在草场西头,再往西走三里,就是部落的敖包,石堆上系满了蓝白相间的哈达,风一吹就哗啦啦响,像在跟长生天说体己话。她记得七岁那年,额吉牵着她的手去祭敖包,教她把奶豆腐掰成小块放在石堆上,“长生天看着呢,咱草原人的心要像奶酒一样透亮,才对得起脚下的地。”那时额吉的手很暖,手心有层薄茧,蹭过她手背时像触到春天的新草。

可如今额吉不在了。去年冬天那场白毛风卷走了家里的半群羊,额吉跟着巴图爷爷去寻羊,回来时染了风寒,挨到开春就跟着雁群走了。阿扎拉摸了摸胸口的银坠子——那是额吉留给她的,坠子上刻着只展翅的海东青,边缘磨得发旧,却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总觉得额吉没走远,就像奶奶说的,草原上的人死后都会变成星星,每晚趴在毡帐顶上看,总能看见最亮的那颗在哈达般的银河里晃悠,像额吉在跟她眨眼睛。

“该去挤马奶了,别让骟马等急了。”奶奶往她手里塞了个羊皮奶桶,桶沿还留着昨夜的余温。阿扎拉挎着桶往外走,毡帐的门帘蹭过她的肩膀,发出细碎的响。外头的风忽然软和了些,带着星星点点的草香,远处传来小马驹的嘶鸣,混着羊群“咩咩”的叫声,织成了草原上最鲜活的晨曲。她抬头望了望东边的山坳,那里还凝着些未化的残雪,像大地没擦干净的眼屎,却在雪缝里钻出了几星鹅黄的达子香,倔犟地翘着花瓣,像是跟冬天叫板。

挤马奶的地方在毡帐后头的马圈旁,六匹骟马正甩着尾巴嚼草。阿扎拉熟稔地蹲到最温驯的“雪蹄”身边,手掌贴住马腹,感受到皮毛下温热的脉动。雪蹄是额吉留给她的马,四蹄雪白,鬃毛像黑色的绸子,去年秋天刚满三岁,正是最精神的时候。“别急呀,咱们慢慢来。”她轻声哄着,指尖捏住乳头轻轻一挤,奶线便“滋”地射进羊皮桶里,带着淡淡的青草香和暖意。阳光渐渐爬高,在她发辫上镀了层金,辫梢的银铃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响——那是奶奶用旧银镯敲碎了打的,一共三颗,每颗铃上都刻了卷草纹,走快了就“叮铃叮铃”唱个不停,小时候她总以为是星星掉进了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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