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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的春夜,百草堂药阁的桐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曳,将两个颀长的影子投射在百斗柜的铜环上。五灵脂倚着檀木药柜,指尖摩挲着刻有"血证要药"的铭牌,琥珀色的瞳孔映着案上摊开的《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又在看失笑散的记载?"蒲黄掀开竹帘跨入药房,月白色长衫下摆沾着几星夜露。他伸手拂去五灵脂肩头不知何时沾染的沉香屑,"自打化形那日,你便对这道方子格外上心。"
五灵脂合上泛黄的典籍,鸦青色衣袖扫过"产后心腹痛欲死"的字样。药阁深处传来老掌柜的鼾声,混着远处更夫敲打梆子的脆响。"你我本是同源异质,你为香蒲花粉轻扬止血,我为寒号鸟矢通利血脉。"他拾起案上墨迹未干的脉案,"就像前日那位茶商..."
寅时三刻的梆子声惊醒了药阁的寂静。五灵脂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忽然想起七日前初化人形时,老掌柜捧着《本草纲目》喃喃:"灵脂甘温入肝经,蒲黄甘平入心包,二药相须,最善治心腹血气刺痛。"
晨光穿透雕花窗棂时,前堂传来急促的拍门声。蒲黄整了整腰间悬着的药囊,指尖掠过绣着阴阳鱼纹的缎面。五灵脂已先一步推开药阁的樟木门,晨曦中但见一位锦衣男子搀着面色苍白的妇人,妇人十指死死扣住心口,指节泛着青白。
"先生救命!"男子声音发颤,"拙荆产后三日,忽发心腹绞痛..."
檐角铜铃在暮春细雨中轻颤,药堂门楣"岐黄正脉"的匾额被雨水洗得发亮。五灵脂掀起竹帘时,正见那锦衣茶商扶着妇人跌坐在酸枝木圈椅上。妇人牙关紧咬,十指死死扣住心窝,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
"先生请看!"茶商袖口沾着药渍,显是途中已喂过汤剂,"拙荆产后恶露本已渐止,昨夜忽发心腹绞痛,城中稳婆说是血迷心窍..."话音未落,妇人突然弓身干呕,吐出几口暗红血块。
蒲黄疾步上前托住妇人手腕,素白指尖轻点内关穴。触手肌肤寒凉如铁,脉象弦涩如刀刮竹,正是《濒湖脉诀》所言"涩脉往来难,散止依稀应指间,如雨沾沙容易散"。他抬眸望向正在净手的老掌柜:"左关郁结如豆,右寸浮大而空。"
"且观舌象。"五灵脂已捧来铜盆,见妇人舌质紫暗,边现瘀斑如墨,舌下脉络青紫怒张。老掌柜三指忽重忽轻按在妇人寸关尺,沉吟道:"昼轻夜甚,得温稍缓?"
茶商连连点头:"正是!子时痛如锥刺,灌了参汤反更剧痛。"说着解开妇人外衫,但见心窝处皮肤青紫,恰似《医林改错》记载的"血府血瘀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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