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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悦在视野彻底黑下去前，突然看清这具号称“完美容器”的身体里，流动着三百个被韩立清除的觉醒者记忆残片。
“你们不是筛选结果……”实验体0号抬手冻结了即将崩溃的次元裂缝，指尖流淌的却是曹悦三分钟前割腕时的血液编码，“是病毒。”
当金色与黑色代码同时湮灭的刹那，曹悦残存的左手突然摸到康宇战斗服内袋里微微发烫的物件——那是两周前七夕活动时，他们联手击杀999只喜鹊BOSS掉落的同心结，此刻正以每秒三十次的频率震动着王雪备份程序的求救信号。
“张强的筛选模型……”实验体0号的声音突然卡顿成机械杂音，她胸口裂开的次元旋涡里，隐约浮现出曹悦三天前在公会仓库见过的青铜罗盘。
整座实验室开始量子化坍缩时，曹悦用最后0.3秒将染血的凤凰尾羽插进同心结。
已经失去人类形态的康宇突然张开数据流构成的手臂，这个拥抱的姿势，与上个月全服联赛夺冠时他们在复活点相拥的坐标完全重合。
“韩立清除失败。”实验体0号的全息影像在消散前突然露出人性化的微笑，她炸裂成数据星尘的右手里，攥着曹悦二十级时被系统误删的首个SSS级装备图纸。
当次元裂缝彻底闭合的警报响起时，曹悦残破的战斗服口袋里，那枚本该被数据风暴撕碎的同心结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像极了现实世界人类血液的质感。
张强的全息投影在数据雨中忽明忽暗，他破损的防护服领口还残留着曹悦三天前劈开的剑痕。
“每个被淘汰的觉醒者都是变量……”投影突然扭曲成康宇在新手村教曹悦卡游戏漏洞时的教学录像，“韩立需要足够多的异常数据流来……”
“来喂养次元之门。”康宇的声带突然发出金属刮擦般的混响，他抬起被黑金代码侵蚀的右手，废墟里散落的凤凰尾羽碎片突然聚合成二十章前那个NPC临终比划的符咒。
曹悦的视网膜上炸开成片警告弹窗——那是三周前她误触隐藏任务时见过的古神语字符。
当符咒完成最后一笔时，曹悦突然闻到康宇身上飘来新手村竹叶青的味道。
这让她想起两个月前两人在酒馆接悬赏任务，康宇曾用这种酒在任务板上写过临时作战计划。
“你们以为的终结，不过是筛选模型的加载界面。”韩立的声音裹挟着七夕喜鹊BOSS的羽毛特效，将张强的全息投影撕成发光的丝线。
曹悦的作战靴突然陷入数据沼泽，这触感与上周跨服战遇到的地图漏洞如出一辙。
城市天际的全息公告开始倒计时，康宇颈后的银月标记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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