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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嚷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想把那张六指美女的照片收起来，动作慌张，眼神躲闪，再也没有了刚才那副文化人的派头。
谈冰撇撇嘴，走向下一个卦摊，这卦摊是算命摊，这也算是碰到同行了。
摆摊的这人，很年轻，不过三十岁，是个汉子。
那汉子面前铺着一块发旧的蓝布，上面用毛笔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八卦图。
一个签筒，几本翻烂了边的线装书，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他低着头，正用一根枯树枝在泥地上划拉，对谈冰的到来浑然不觉，就跟入定了一般。
谈冰站了一会儿，那汉子也没抬头。
有点意思。
这集市上的骗子，一个比一个猴急，这位倒沉得住气。
“师傅。”
谈冰开口了。
汉子手里的树枝一顿，缓缓抬起头。
他的脸庞黝黑粗糙，眼神却异常锐利，像鹰。
“看相，还是问事？”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海蛎子味儿。
谈冰笑了笑，不答反问。
“敢问师傅，这集市的水，是深是浅？”
他故意把水字咬得很重。
汉子的瞳孔缩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扔掉树枝，拍了拍手上的土。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哪里都一样。”
他盯着谈冰，嘴角咧开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
“听你的口音，不是东北的吧？”
“外地来的。”
“外地？哪里人？”
“东江的，你这算命多少钱？”
“二百一次，不准不要钱！”
“谈冰掏出二百块钱，扔给他。”
“这是我女朋友的八字，你帮我看看。”
谈冰掏出手机，把一个身份证的照片递给他看。
“你这女友，是几点出生的，你知道吗？”
“我估摸是中午出生的，你给我按十二点算吧。”
“好嘞！”
汉子取出一张纸，开始在上面写了起来。
谈冰暗自点头，这家伙确实有些功夫，竟然可以不借助软件，直接把公历换算成农历。
“你这女友，八字不错啊！庚辰年，乙酉月，戊寅日，戊午时。”
“噢？有什么说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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