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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冰雅把我冒着水蒸气的头揽进她怀中,说风太大,出了这么多汗,不把头包起来会感冒的。
我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不行了,感觉马上要虚脱了,剩下的路,背不动你啦,得你自己走回加工厂。
徐冰雅紧紧搂着我的头,说,男人任何时候都不能说自己不行,你只是暂时累了而已,停下来喘喘气,歇一会,很快又能回到生龙活虎的样子。
徐冰雅在我湿漉漉、满是汗味的额头上亲了两口,继续说,趴在你背上休息了一会,我感觉身上又有了动,脚也没那么痛了,接下来的路不用你背,你搀着我,我扶着你,咱们一块走回去。
休息了十分钟后,我重新站起来。
徐冰雅果然坚持不让我背,把一只胳膊搭在我肩膀上,让我用手搂着她的腰,我们依偎着,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中,跌跌撞撞地走完了剩下的一半路。
晚上的葛根加工厂很静谧,除过看门的大爷外,再没其他人。
大爷打开门,让狼狈不堪的我们进去,提着两大壶刚烧开的热水,送到徐冰雅的办公室,憨厚地笑着说,晚上山里还是有点冷,我把徐总屋里的炉子又生着了。
我把徐冰雅扶到椅子上坐好,关上房门,小心翼翼地替她脱掉两只脚上的皮鞋,发现徐冰雅脚上的血泡已经磨破了,袜子被洇湿后,和被磨破的皮肤粘到了一起,很不好脱。
徐冰雅嘶嘶喊疼,我用脸盆打来热水,试了试不烫后,把徐冰雅的双脚连同没脱掉的袜子,一并按进了盆中,边脱袜子边埋怨:你不该这么拼命,这样会让我后悔让你掺和这个破事。
徐冰雅没说话,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嘴里咬着洗脸手巾,任凭我处理她双脚的伤口。
把伤口处理好后,我把脸盆用开水烫过消毒,清洗干净后,让徐冰雅洗手洗脸,问她啥时吃的饭,现在饿不饿?
徐冰雅撅着嘴,委屈地回答说,她中午十一点在村长家里吃了碗面条后,就和同伴踏上了归程,走了还不到一半,脚就被磨破了,磨磨蹭蹭走不快,原本四点半前能回来,结果拖到了现在,在路上多用了两个小时,已经饿过了劲。
等徐冰雅洗完脸后,我也匆匆用热水擦了一把,把办公桌上两份文件递给徐冰雅,说你先看看这个,我开车去街道上买点吃的东西,再晚饭店就关门了。
清河口街道上,亮着灯的小饭馆总共只有两家,几乎没有可供选择的余地。我让饺子馆老板煮了两斤饺子,在另一家买了一斤猪头肉,一盘腊肉炒干野菜和一盘炒鸡蛋,统统打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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