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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池寒雾浸骨。雷重光的靴底刚触及池边青砖,脚踝便被青铜剑柄缠住。池底万剑齐鸣,声浪震得他耳鼻渗血,却看清那剑柄上铸的并非琅琊纹,而是雷家暗卫的黥面刺青。
";十年了。";剑客抖落斗笠,露出半张碳化的脸——正是雷重光七岁时溺亡的剑术启蒙师傅,";少将军可还记得,当年你说要学天下最快的剑?";
镇岳剑在剑客手中暴长三尺,剑气削断雷重光鬓角发丝。池底浮尸突然睁眼,手中剑组成绞杀阵:";如今教你最后一课——剑快,不如心狠。";
雷重光踏着浮尸头颅闪避。剑气扫过池壁,剥落青苔露出密密麻麻的刻痕——每道剑痕旁都刻着日期,最早可追溯到他开蒙那日。其中一道新痕旁写着:";甲戌年七月初七,饲蛊成。";
";原来你每日都在试剑......";雷重光劈开两具浮尸,发现他们心口星砂洞的形状,竟与镇岳剑柄的缺口完全契合。剑客突然狂笑,剑气震塌半边池壁,露出后面冰封的演武场——场中跪着三百具冰雕,全是当年琅琊剑派弟子。
";看好了!";剑客剑指冰雕。镇岳剑吸食池中星砂,化作百丈巨刃劈向雷重光。生死关头,小妹残存的意识突然操控他左手结印——正是古墓中残缺的焚血阵起手式。
剑气被血印扭曲,擦着雷重光肩头没入冰层。冰雕群应声炸裂,飞出万千星砂虫扑向剑客:";孽徒!你竟敢......";
雷重光趁机夺过柄青铜剑。剑身触及掌心血痕时,池底浮尸突然调转剑锋,将剑客钉在冰墙上。他这才发现每具浮尸的脊柱都嵌着青铜管,管中流淌的靛蓝液体,正是小妹毒血的源头。
";师父......";雷重光剑指剑客咽喉。对方碳化的脸突然剥落,露出底下星砂虫凝聚的真容——与国师同源的蛊虫脉络。
冰棺在此时裂开缝隙。初代星主的残躯飘出,心口插着柄刻有";琅琊";二字的断剑。雷重光颈纹突然发烫,与断剑产生共鸣,竟将镇岳剑吸成废铁。
";好孩子......";初代星主的残魂附在断剑上,";现在明白了吗?所谓镇岳剑,不过是抽取雷氏血脉养蛊的导管......";
剑池突然沸腾。无数青铜剑熔成星砂流,汇聚成初代星主完整的身躯。她挥袖冻结剑客,指尖点在雷重光眉心:";当年我剖心镇蛊,却被雷氏先祖炼成剑魂。如今该让这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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