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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胡守义”这三个字,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他的指腹缓缓地摩挲着那些深深嵌入石骨的刻痕,每一道痕迹都像是被岁月磨砺过的记忆,清晰而深刻。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声音,那声音像是被压抑了很久,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突然,他猛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旁边的石碑上。借着叶小孤腰间铜铃微弱的光晕,我隐约看到他的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三爷爷……”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和哀伤。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指向了第二块石碑的左侧,那里刻着另一个名字——“胡守仁”。
“这是我爷爷的亲弟弟,”老胡的声音有些哽咽,“民国二十三年,他进山去采参,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我的目光顺着他的指尖移动,最终落在了那块石碑的右下角。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更小的名字——“胡赵氏”。这个名字被刻得很浅,似乎是后来加上去的。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个名字虽然简单,但却蕴含着无尽的故事和情感。它让我想起了那个时代的人们,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命运,以及他们所经历的一切。
叶小孤突然按住我的手腕,他掌心的冷汗比我还多:“别出声。”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磨牙,后槽牙咬得发酸。胡赵氏是老胡的奶奶,我见过她的黑白照片,梳着圆髻穿着蓝布褂,在祠堂供桌上笑得慈眉善目。可此刻这三个字刻在青黑石碑上,笔画里渗出的不是石粉,而是黏腻的黑液,顺着刻痕缓缓蠕动,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攀爬。
“不可能...” 老胡突然跪倒在地,膝盖砸在碎石上的闷响在空地里回荡,“我奶奶是光绪年间病死的,入了祖坟的!” 他伸手去抠那些黑液,指尖刚触到石碑就被烫得缩回,指腹上留下焦黑的印记,形状竟与石碑上的 “氏” 字完全相同。
我的侧后背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是那卷《磁枢十二变》残页。绢布不知何时自行展开,月光透过残页上的破洞,在地面投出细碎的光斑,竟与石碑上的名字一一对应。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光斑在 “胡守义” 三个字上停留最久,边缘泛着诡异的血红,像有人正从绢布背面往里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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