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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双眼睛，大而无神，像蒙着一层薄雾，浓密的睫毛低垂着，掩盖了大部分情绪，整个人透着疲惫。
用温意棠的话来说，那就是淡淡的死感。
燕馨儿笑着侧身，介绍温意棠“这位是温女官，精通我们大燕宫中的规矩礼仪，父皇特意派她来教导公主，以免将来入宫后有所不适。”
温意棠适时上前，依着宫廷女官的礼节，微微屈膝：“参见公主殿下。”
阿若公主的目光从温意棠脸上掠过，没做什么停留，转而又扫了一眼她身后的洛洛，变回那副恹恹的样子：“有劳。”
可就在她抬眼看向温意棠的那一刹那，四目短暂交汇。
温意棠心头猛地一跳。
【这双眼睛怎么这般熟悉！】
仿佛在很久远的记忆里见过。
但具体是谁，在什么地方见过，温意棠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温意棠不动声色地敛下心神，将这份突如其来的熟悉感暂且压下。
洛洛得了温意棠之前的示意，立刻进入角色，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好奇宝宝，轻轻挣开温意棠的手。
小步跑到帐内一角，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他先是拿起一个挂着的银饰，对着光线晃了晃，又蹲下去，用小手抚摸地毯上繁复的花纹，小鼻子还凑近了，这里嗅嗅，那里闻闻，动作尽量显得天真自然。
旁边侍立的南疆侍女皱了皱眉，刚想上前阻止。
燕馨儿眼疾手快，笑着拦了一下：“哎，小孩子就是这样，看见什么都新鲜。公主别见怪，就让他玩吧，也给这帐子里添点活气。”
洛洛也不光当小侦探，还时不时去逗逗这位阿若公主。
如此活泼可爱的孩子，阿若公主便是想罚也狠不下心，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了。
南疆侍女见自家主子没发话，燕馨儿又明显护着那孩子，只好作罢，退回原位。
但眼神却一直紧盯着洛洛，带着几分警惕。
【洛洛演技不错啊。】
温意棠暗自捏了把汗，面上开始履行“教导”的职责。
她从大燕皇宫的布局讲起，哪个宫住着哪位娘娘，各位皇子公主的排行和封号。
尽量捡些有趣又不算隐秘的事情说，语速不疾不徐，声音也刻意放得柔和。
阿若公主多数时候只是沉默地听着，偶尔会极轻地点一下头，表示自己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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