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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目光再度落向祭坛，灵识似与上方漂浮的血月若有若无的呼应着。
血色浸染出的光芒在他眼前交错着渐渐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像是伴随着命运的舞动，在呼唤着内心最深层的感触。
祭坛逐渐释放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那力量似乎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又如同进入白起的身体，流经他的四肢百骸。
仿佛顷刻之间，时光在他眼前交错重叠，将他的意识拖入一个又一个涅盘般的不明幻境。
在那片无尽的幻境中，初时一片药方白芒闪烁，映入眼底的是无尽的枯骨战场，每一具尸骸都带着一双无神的眼眸，犀利却又黯然的凝视着他，犹如无声的控诉者。
白起心中一震，那战场正是他昔日征战厮杀的地方，那里遍布着他曾经的一切：荣耀与憾恨，辉煌与悲怆。
他目睹着昔日的战友如雕塑般静立不动，神情肃穆，周围仿佛积存着无言的敬意。
然而，那一幕幕的荣耀背后，也隐匿着无尽的阴谋与背叛。
白起眼见此景，心中不由得涌出一股莫名的苦涩。
每一帧画面都是曾经的真实，此时却如梦似幻，侵蚀着内心最深处的防线。
他用力握拳，额头隐隐有冷汗渗出，心中已然明白，不论昔日的功绩多么辉煌，终究不过是随着时光消散的过眼云烟。
唯有解开今世重生的真相，才能彻底摆脱心魔的束缚。
然而，幻境中那无声的嘲弄，正如命运的无情审判，险些将他拖入无底深渊。
就在这时，那祭坛似乎感应到白起内心的变化，血月更加活跃，涌动出的光晕一波强过一波，将他整个人完全笼罩其中。
这股力量似真实却又难以捉摸，让他感到无比熟悉，心中隐约浮现出一个答案，却迟迟抓不住核心。
突兀间，幻境一转，再度卷出过去的影像，那是他离开战场后的某个雨夜：漫天的雨水在破旧的竹屋檐上绵绵落下，白起坐在屋内，与一位身着青衫的老者对坐，那老者身姿佝偻，面色苍白，兀自饮茶。
白起记得，那是他临终前的一次交谈。
“白起，你心中可曾后悔？”老者微微抬眼，望向白起，语气微颤，如同在倾诉苍老的过往。
那一刻，白起沉默良久，似在沉思什么，最终只是温和地摇了摇头。
“后悔无用，今日之事来日便不再是梦。”他对答间，似在回应命数，也似释怀过往。
那一盏散发着淡香的茶，自那瞬间溅洒，洒在地上，滴滴如血，勾勒出一幅幅叠加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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