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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落被他说得耳尖一热，像被雨雾打湿的樱桃，瞬间泛起粉。
她还没完全从那阵昏沉里挣脱出来，眼神依旧蒙蒙的，像蒙着层水汽，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里面盛着的笑意晃得她心头发慌。
“没有……”
她小声反驳，声音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尾音却没什么底气。
身体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膝盖抵着他的，像只受惊的小兽往安全的地方躲。
“就是……刚醒。”
男人低低地笑了，胸腔的震动透过衬衫传过来，震得她心口发麻。
“嗯，刚醒的小迷糊虫。”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脸颊滑到耳后，替她理了理睡得微乱的碎发，动作慢得像在描摹一件珍宝。
黎初落眨了眨眼，睫毛上像沾了细碎的雨珠，忽然伸手，环住他的颈，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
“别笑了。”
“不笑了。”
他低应一声，却没忍住，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些。
手臂收紧，将她抱得更稳些，让她能完全贴在自己怀里。
“饿了……”
黎初落往他颈窝里又蹭了蹭，鼻尖抵着他衬衫上的纽扣，声音软得像化了的糖：
“想喝你说的玉米排骨汤……还要番茄炒蛋拌米饭。”
刚醒的嗓音带着点微哑，尾音轻轻勾着，像只撒娇的小猫在挠他的心尖。
男人低低地应了声，指尖顺着她的脊椎轻轻往下滑，带着安抚的意味：
“都有，在锅里温着，我去盛给你？”
她没抬头，只是摇了摇埋在他颈窝的脑袋，环着他脖颈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再抱一分钟。”
“好，抱一分钟。”
他低头，在她发旋处印了个轻吻，声音温得像裹了蜜。
“一分钟后，乖乖去吃饭，嗯？”
怀里的人“嗯”了一声，像只满足的小兽，呼吸渐渐匀了。
他就那么抱着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针织裙的袖口，感受着她贴在自己胸口的体温。
窗外忽然飘进几缕湿凉的风，卷得窗帘边角轻轻颤了颤。
紧接着，就有极轻的“嗒”声落在玻璃上，像谁用指尖轻轻敲了敲。
男人微顿，侧头往窗外瞥了眼——铅灰色的云低低压着，刚才还只是灰蒙蒙的天，此刻已垂下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在玻璃上，很快晕开一小片水雾。
“下雨了。”
他低头，声音落在她发顶，带着点被雨声滤过的轻。
怀里的人没动，只是往他胸口又埋了埋，鼻尖蹭过他衬衫的褶皱，发出点含糊的鼻音，像只怕冷的猫。
环着他脖颈的手臂松了松，又更紧地圈住，仿佛要把自己嵌进他怀里。
雨声渐渐密了，从零星的“嗒嗒”变成连贯的“沙沙”，再后来，风裹着雨珠重重砸在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响，像有谁在窗外撒了把豆子。
风势也大了些，窗帘被吹得鼓起，卷进些微凉的湿气，拂过他露在外面的手腕，却没冲淡怀里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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