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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他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死也给它背完.....”陈瑜狠狠掐了一把大腿,龇牙咧嘴地接着背。
……
下午的雨来得突然。
先是天边滚过几声闷雷,接着豆大的雨点便砸在国子监的瓦檐上,噼啪作响。
雨水顺着明伦堂前的石阶往下淌,汇成一道道浑浊的小溪。
宋讷坐在学舍正中的太师椅上,亲自看管学生,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今晨起就觉头重脚轻,此刻更是额头发烫,连呼吸都带着灼热。
但这位老祭酒仍挺直腰背,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戒尺,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堂下学子。
“继续背。”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礼记》第十章。”
监生们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雨声淹没了诵书声,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压抑。
刘文焕偷偷抬眼,看见宋讷额角沁出的冷汗——那汗珠顺着皱纹滑落,消失在绛色官袍的领口。
到了傍晚,雨势更急。
宋讷的视线也开始模糊,眼前的《监规》字迹扭曲成黑蚁。
他强撑着站起身,想说“今日到此为止”,却突然眼前一黑——
“祭酒!”
太师椅翻倒的巨响中,监生们惊慌失措。
前排的监生冲上前,触到宋讷滚烫的额头时,吓得缩回了手:“快!快去喊典簿!”
医官把脉时,眉头越皱越紧:“积劳成疾,风寒入体......”
他看看苍老的宋讷,叹了口气,“这热症,怕是要折腾些时日了。”
……
翌日清晨。
奉天殿。
空气中还残留着夜雨的湿气。
都御史杨松手持笏板出列,声如洪钟:“臣弹劾国子监祭酒宋讷,管教无方,苛待监生!”
满朝文武为之一静。
朱元璋抬了抬眼皮,示意他继续。
“国子监三月之内,两度有监生自戕。”杨松从袖中取出奏本,“皆因宋讷苛政所致。张显悬窗案未平,昨日又有监生投井未遂!”
兵部尚书突然冷笑:“杨大人此言差矣。国子监乃朝廷储才之地,若无严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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