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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黎的心情刚好一些，若梁家此时找上门……
“知道了。”傅柒挂了电话。
两人简短的通话，一字不落地落入梁戚耳中。
不是梁戚想偷听，是公寓里太安静，她刚好坐在傅柒对面吃饭。
电话挂了，周围似乎更安静了，静的梁戚能听见自己心跳。
她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是不是我爸……”
“我哥他们已经有了防备，凭他的本事，见不到我爸妈的。”
傅柒并不把梁父放在心上。
现如今，只要傅家有所防备，没有任何人能给傅家带来麻烦。
但梁......
海风拂过礁石，带着咸涩的气息掠过她的发梢。姜小婉坐在轮椅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颈间那枚温润的古铃。它不再震颤，却仿佛仍在低语，像是一颗沉睡的心脏，在等待下一次搏动。
傅行琛蹲在她面前，替她拉紧披肩，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梦。“医生说你体内的能量还在自我调和。”他抬眼，眸光深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每晚都会醒来三次，是不是识海又在翻涌？”
她怔了怔，随即笑：“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翻身的时候，枕头会泛起微弱的银光。”他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而且，你的脉搏在凌晨两点会突然变慢，像是……灵魂暂时离体。”
她没否认。
那一夜的仪式虽成功封印了黑渊的显化，但也撕裂了她与现世之间的某种平衡。她是混沌新主，可这具凡人之躯，并不能完全承载那等量级的存在。每一次力量觉醒，都是对肉身的一次侵蚀。
“我没事。”她轻声说，“只要能看见你，我就不会迷失。”
他凝视她良久，忽然将额头抵住她的：“你知道吗？我最怕的不是你强大，而是你习惯性地把所有重量都扛在自己肩上。哪怕现在你说爱我，我也总觉得，你会在一个我不知情的夜里，独自走向深渊。”
她心头一颤。
远处浪花拍岸，一轮红日正从海平面升起，洒下万道金辉。星辰花的残瓣随潮水退去，只留下沙地上淡淡的银痕，宛如星轨。
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下意识去拿，却被傅行琛抢先一步取走。他皱眉看着屏幕??又是匿名号码，一条简短信息：
>**“命轮未断，轮回未终。他在等你回头。”**
空气骤然冷了几分。
“删了吧。”她平静地说，“这种消息，看多了会上瘾。”
“可它每次都准。”他盯着她，“上次说‘他在等你’，结果傅承渊就出现了；前天说‘灯将熄’，回光盏果然出现了第二道裂痕。这不是巧合。”
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那是我前世留下的因果线。始源之魂告诉我，每一个被混沌吞噬的灵魂，都会在我的识海里留下一道影子。他们不甘心，想让我听见他们的哭喊。”
“所以你每次半夜惊醒，是因为他们在叫你？”
她点头：“尤其是他。”
“谁？”
“我的第一世恋人。”她望向大海，“也是初代混沌的祭司。当年我为镇压混沌自毁神格，他为了救我，强行逆转命轮，结果反被混沌同化，成了最早的‘黑渊使者’。他的意识被困在时间夹缝中，永远重复着那一刻??我倒下，他扑来，然后坠入黑暗。”
傅行琛呼吸一滞。
“你现在还能感觉到他？”
“嗯。每当月圆之夜，他会出现在我梦里，穿着染血的白袍，跪在我面前，求我杀了他。”她苦笑，“可我下不了手。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动手，我的心也会跟着碎掉。”
他猛地将她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听着，”他声音沙哑，“不管过去有多少个他，不管未来有多少个劫难，这一世，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哪怕是命运。”
她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忽然笑了：“你说得好像你能打得过天道似的。”
“打不过也得打。”他吻她发顶，“八秒到场不只是承诺，是我最后的底牌。就算爬，我也要在你决定牺牲前抱住你。”
就在这时，古铃忽然轻响。
不是震动，而是**鸣唱**。
一种古老、悠远、近乎祷告般的音律自铃中流淌而出，连海浪都为之静止了一瞬。姜小婉猛然抬头，只见天边云层翻滚，竟隐隐勾勒出一座悬浮古城的轮廓??九根石柱环绕中央高塔，正是传说中的“命轮殿”。
“不可能……”她喃喃，“命轮殿早已在百世前崩塌，怎么可能重现？”
傅行琛迅速拨通姜家老祖的电话，可信号刚接通便中断，耳边只剩下杂音般的低语：“……归来……归位……主母请归位……”
老祖亲自驾车赶来，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
“不好了。”他冲下车，气喘吁吁，“姜家族地的封印阵法正在失效！地下祭坛里的‘记忆之镜’自动激活，映出了未来的片段??三年后，你会站在命轮殿顶端，手持权杖，眼中无悲无喜，亲手斩断所有情感连接，重启混沌秩序。”
“什么？”傅行琛厉声，“她在做什么？”
“她说：‘唯有绝对理性，才能终结循环。’”老祖死死盯着姜小婉，“丫头，那是你的终极抉择??成为真正的混沌主宰，就必须剥离七情六欲。而第一个要抹去的，就是对傅行琛的爱。”
全场死寂。
姜小婉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想起白衣女子曾说过：“当你真正继承始源之力，你将面临最后一次试炼：是做神，还是做人。”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代价。
不是死亡，不是魂飞魄散，而是**忘记如何去爱**。
“我不信。”傅行琛一把抓住老祖衣领，“一定有别的办法！你们姜家世代守护混沌秘密，难道就没有逆转之法？！”
“有。”老祖缓缓道，“但比死亡更残酷??有人必须代替你进入‘忘川井’，承受你所有的情感业障，包括前世的执念、今生的痛楚、未来的悔恨。那个人会沦为永恒的容器，意识永困井底，不得超生。”
他看向傅行琛：“你愿意吗？”
傅行琛松开手，转身面对姜小婉。
她已经哭了。
“别说傻话。”她哽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去，我不允许！”
“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他微笑，“生死不弃，轮回不改。我说过要陪你走完每一世，那就绝不会让你一个人背负这一切。”
“可那不是背负，是湮灭！”她抓着他手臂，“你会变成空壳，连记忆都会被抽干！你甚至不会记得你爱过我！”
“但我心里会有感觉。”他抚上她脸颊，“哪怕忘了名字，忘了面孔，我也会在某个清晨醒来，莫名流泪，因为我灵魂深处知道，我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种痛，就是爱过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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