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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浞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青铜酒樽。
“这不可能......” 他盯着伯靡身后浮现的虚影 —— 那是夏朝历代先王,少康的法相手持夏后剑站在最前方,剑身上 “天命循环” 的铭文与惠岸的佛光交相辉映。
伯靡看着寒浞颤抖的指尖,想起惠岸说过的 “人心即天命”。
他踏前一步,铜戈尖停在寒浞咽喉三寸处:“你以为邪器能遮天蔽日?错了。真正的光,在人心里。”
寒浞的目光突然涣散,盯着伯靡身后的虚影喃喃自语:“后羿...... 你带军队来抓我了?”
伯靡知道,惠岸的 “慧剑斩情” 正在瓦解寒浞的执念。
他看见暴君眼中闪过一丝孩童般的恐惧,那是三十年前在马厩里,少年寒浞看见打雷时的眼神。
“寒浞,” 伯靡的声音放轻,“放下吧。你输的不是剑,是人心。”
龙榻上的人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染红了胸前的龙纹。
寒浞抬头望向殿外,晨光正穿透云层,在伯靡的甲胄上织出金线。
他终于笑了,不是狂傲,是释然:“原来...... 天亮了。”
(2)
冥界,惠岸的慧剑悬在寒浞怨灵眉心时,后者的瞳孔里正倒映着人间伯靡举起铜戈的画面。
剑尖落下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如利刃切入识海:
后羿的鼎中肉羹散发腐臭,寒浇的狼首军旗在血雨中倒下,寒豷被踩在少康脚下时咳出的黑血......
最锋利的,是母亲临终前那道目光 —— 不是怨毒,是浸透骨髓的失望。
“为什么......” 怨灵的声音像破漏的风箱,“她明明知道我别无选择......”
“因为她看见你选择了用暴行掩盖恐惧。” 惠岸的剑尖转向人间画面,伯靡的铜戈在晨光中划出冷冽弧线,“你看他的眼神,不是仇恨,是悲悯。真正的正义,从不是以血还血。”
怨灵顺着剑尖望去,看见伯靡甲胄上的补丁 —— 那是他亲手为士兵缝补的战衣。
老将军的铜戈抵住寒浞咽喉时,手指在柄上刻着的 “仁” 字纹路间摩挲,那是少康即位前亲手刻下的字。
“动手吧,伯靡。” 惠岸的投影在人间虚化,却在伯靡识海中格外清晰,“让他看清,什么是真正的天命。”
老将军点头,铜戈刺入的瞬间,寒浞在人间呕出黑血 —— 那是蚀心戒残片在体内碎裂的征兆。
怨灵在冥界跪倒,看见伯靡身后的士兵们举起农具:生锈的锄头、开裂的木犁、缺角的镰刀,每一件都刻着被寒浞毁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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