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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月仙子怔怔望着他,良久,终于缓缓点头,眼中的迷雾逐渐散去。
三日闭关,转瞬即逝。
第三日黎明,晨曦初露,凤鸣峰顶钟声悠扬,九响连鸣,宣告通天之门即将开启。
叶凌三人收拾停当,齐聚峰顶广场。此处早已聚集了近百名来自各方的试炼者,大多是凤氏仙族各支系的天骄子弟,个个锦衣华服,气势不凡。
人群中,不乏曾在凤仙阁见过叶凌的人,此刻纷纷侧目。
“那就是叶凌?听说他在离宫秘境得了大机缘,还敢得罪越国王孙?”
“哼,不过是个乡野散修,靠着点运气混到现在。等进了通天门,看他还能蹦?几天!”
“咦?他们怎么也有通天令?我记得名额早就定好了,这三人何时被列入名单的?”
议论纷纷之际,天空忽然裂开一道金光缝隙,一朵五彩祥云缓缓降落,其上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容貌清丽,周身萦绕花香,正是九瑛仙姑座下大弟子??花璎。
她手持玉笏,朗声道:“奉九瑛仙姑谕令,通天之门今晨开启,持令者方可入内。试炼为期七日,七日后若未能登顶者,自动遣返。期间生死不论,因果自负!”
众人肃然。
花璎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叶凌三人身上,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随即挥手打出一道法印。
轰隆一声,山巅巨石移位,一座高达千丈的石门缓缓升起,门上铭刻无数符?,中央悬浮着三个旋转的漩涡入口,分别对应三条不同的通天之路。
“第一入口:炼心路,主修道心;第二入口:斗战路,主打杀伐;第三入口:悟道路,主参天地法则。”花璎宣布,“每人仅可选择一路,选定之后,不得更改。”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多数人涌向第二入口??斗战路。毕竟凤氏以武立族,年轻一代崇尚强者对决。
唯有少数几人走向其他两路。
叶凌略一沉吟,果断道:“我们走第一条??炼心路。”
紫萱一愣:“师尊,那不是最危险的吗?听说去年有个元婴中期的师兄,就在炼心路上心魔反噬,当场疯癫!”
“正因为危险,才更适合我们。”叶凌沉声道,“我们的短板不在战斗力,而在内心的羁绊与疑惑。只有直面心魔,才能真正突破桎梏。况且……”他看向幽月仙子,“仙姑让我们提前拿到通天令,恐怕就是希望我们走这条路。”
幽月仙子深吸一口气,点头:“我愿意试试。”
三人并肩而行,踏入第一入口。
刹那间,天地变色。
眼前景象骤然转换,三人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的浮空栈道上,两侧皆是翻滚雷云,电蛇狂舞。前方每隔十步便有一面铜镜竖立,镜中倒映出各自的过往片段。
第一面镜中,映出的是枫桥镇那个破败桥洞,少年叶凌蜷缩在角落,衣衫褴褛,手中紧紧攥着半块发霉的饼。
“这就是你最初的模样。”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卑微、弱小、任人践踏。你真的以为,凭借几颗丹药、几句巧言,就能跻身仙族高层?你不配!”
叶凌冷笑:“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卑微过。但我从未屈服。正因为吃过苦,我才更懂得珍惜每一次机会。我不是为了成为谁的附庸而来,我是为了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话音落下,铜镜轰然碎裂。
第二面镜中,出现紫萱被钉穿琵琶骨的画面,她在祭坛上哀嚎挣扎,凤瑶上仙冷眼俯视:“背族之狐,永世不得归!”
“你恨吗?”那声音问紫萱,“你怨吗?若有机会重来,你会不会选择顺从,换取安宁?”
紫萱浑身颤抖,泪水涌出,但她挺直脊梁,一字一句道:“我恨!我怨!可我绝不后悔离开!因为在那里,我没有自由,没有尊严,只是一个工具!而现在,我有师尊,有朋友,有想要守护的一切!就算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逃!”
镜子炸裂。
第三面镜前,幽月仙子驻足。
镜中映出她跪在凤氏宗祠外,请求参加族会却被守卫驱赶:“旁支贱种,也配踏入祖地?滚!”
“你渴望被接纳,却又害怕被看穿。”那声音低语,“如果有一天,仙姑发现你其实毫无天赋,只是运气好,她还会待你如初吗?你会不会再次被打回原形,沦为笑柄?”
幽月仙子闭上眼,许久,才轻声道:“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女孩。我有朋友,有信念,有愿意为我遮风挡雨的人。就算失去一切,我也不会再逃避。因为我终于明白??我不是靠别人施舍活着,我是靠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最后一面铜镜,在她说完这句话时,无声崩解。
栈道尽头,一道白光洒下。
三人沐浴其中,顿觉体内灵力澎湃,心境澄明,竟同时感受到瓶颈松动之兆!
“我们……闯过了第一关?”紫萱惊喜交加。
叶凌仰望前方依旧漫长的阶梯,淡淡道:“这才刚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剧烈轰鸣,却是走斗战路的一群人已展开厮杀,血染长空。
而另一侧,悟道路方向,则有数人陷入顿悟,或哭或笑,状若癫狂。
叶凌握紧通天令,目光坚定:“不管哪条路,终将汇于巅峰。我们继续前进。”
风起云涌,通天之门内的真正试炼,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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