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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年春天,我刚从城市里回来,和父母,帮忙打理家里的农活。那段时间父亲身体不太好,家里的很多活儿都得由我和母亲顶上。母亲一个人操持着家务和田间的事情,累得够呛。她总是劝我:“你在城里工作那么忙,回来就歇歇,家里的事我能应付。”可我哪能坐得住呢?总得找点活儿干,别看母亲嘴上这么说,但我知道她心里还是高兴的。
这一天,村里一个人声势浩大的挖野菜活动开始了。其实说是“活动”,不过就是村里几个邻居凑在一块儿,拿上镰刀、铲子,去村外的田野挖野菜。人多热闹,边挖边唠嗑,简直就是免费的。
张姐是我妈多年的好朋友,和我家住得不远,她今天一早就来了我家门口,扬着手里的小篮子,乐呵呵地对我说:“李诺,走啊,挖野菜去!今年村东头的苞米地旁边,野菜长得可好了,咱们赶紧去挖,别让别人抢了先!”
我妈笑着推了我一把:“去吧,你张姐可是这方面的高手,跟着她准有收获。”我被她俩一唱一和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抓起家里的小铲子跟上了张姐。
张姐比我大十几岁,但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能干女人,家里的日子过得有声有色,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家里的事情都由她一个人操持。不过,她性格豪爽,常常带着一帮女人去挖野菜、打谷子、甚至赶集卖东西,都特别服她。
我们一路上边走边聊。张姐说她儿子今年刚考上大学,家里的担子稍微轻了一些,但生活依然不轻松。她常常给我讲一些村里的趣闻,也有时候抱怨生活的不易,话题从家长里短到田里的庄稼,说起村里的某某家孩子成绩不好,某某家媳妇最近又跟婆婆吵架,她总能说得津津有味,我只需在旁边点头应和。
到了村东头的苞米地边上,张姐眼睛一亮:“看!这里果然长满了野菜!”我们赶紧蹲下,手里的铲子翻飞起来。我一边挖一边听她继续唠嗑,突然间她:“李磊啊,你回来这几天,我看你心里有事儿似的,是不是和城里对象有啥不对劲的?”
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雷声。张姐抬头看了一眼:“糟了,可能要下雨了,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走吧。”
可是等我们站起来,才发现四周的苞米地已经看不见尽头。高高的苞米杆遮住了视线,根本分不清。更让我们惊讶的是,刚才我们好像一直往地里走得太深,竟然走得远离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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