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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徐达接过话头,盯着徐子建清瘦的脸颊,“表哥瞧着都瘦了一圈,在河北,怕是不易?”
徐子建端起茶盏,氤氲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神色。
“舅舅有所不知,河北的豪门世家盘根错节,”他指尖轻轻叩着茶盏边缘,“我虽领了大名府副留守和宣府副使的差事,可大名府有梁世杰处处掣肘,真定府的曹家二房也阳奉阴违,事事都要绊我三分。”
徐达眉峰一挑:“表哥瞧着神色如常,想来是已有对策了?”
“对策谈不上,”徐子建放下茶盏,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刚刚宫里传出消息,贝州厢军做乱,倒给了我些机会。梁世杰刚被任命为平叛主帅,若是他平不了这叛乱,河北的天,怕是要变了。”
徐文斌闻言蹙眉:“贝州怎会突然叛乱?前几日听说河北富庶,韩相公有意在河北加赋税?”
“回舅舅被百姓过得并不如意,”徐子建声音沉了沉,“这一次梁世杰的儿子梁舍,把给贝州厢军的军粮贪了三成,剩下的还掺了七成沙子。将士们连饱饭都吃不上,不反才怪。”
徐文斌猛地一拍案几,茶盏都震得跳了跳:“这帮蛀虫!竟连军粮都敢贪!这是要断了朝廷的根基!”
徐达也攥紧了拳头:“那梁舍如此胆大包天,就没人管管?”
“管的人来了,”徐子建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沧州知府张叔夜已把梁舍扣下了。他不仅贪军粮,还打算把三万担军粮走私到辽国,更在粮车里藏了神臂弓的图纸。张叔夜的八百里加急奏折,此刻怕是已到了陛下案前。”
汴京,皇城深处。
嘉佑帝的书房里,明黄色的龙涎香在铜炉中袅袅升腾,却驱不散满室的震怒。
案几上摊着张叔夜的奏折,墨迹淋漓,字字如刀。
“好得很!”嘉佑帝猛地将奏折拍在案上,龙椅扶手被他攥得咯吱作响,“难怪贝州厢军要反,原来是被这梁家父子逼的!军粮掺沙,走私通敌,竟敢把神臂弓图纸也送出去,梁世杰、梁舍,你们是活腻了!”
内侍总管张忠全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跟着嘉佑帝多年,从未见陛下如此动怒。
嘉佑帝踱了几步,胸中怒火稍平,理智渐渐回笼。
梁世杰刚被任命为平叛主帅,此刻若是动他,贝州叛乱怕是更难平定。
他停下脚步,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目光深沉如潭。
“张忠全,”嘉佑帝忽然开口,声音已恢复平静,“传旨,让皇城司的刘谦和刘瑾即刻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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