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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诚那被怒火烧灼的理智，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做了什么？
他把一个...可能从始至终都深爱着自己的女人，打成了这副模样。
“宝宝...对不起...我那时候太混蛋了。”
“那个时候，大家都爱我...所以我自负，糜烂...从不考虑别人...”
“我错了...我会改的...我会改的...呜呜呜...”
“我求求你...留在我的身边吧...我不能没有你...”
何诚弯下腰，看着还在地上抽泣的秋伊晴，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他将她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
这时，他才真正看清了她身上的伤。
洋娃娃般的脸，此刻左边脸颊微微肿起，上面还印着清晰的五指红印，嘴角破裂，挂着一丝早已干涸的血迹。
雪白的脖颈、纤细的手臂、修长的双腿、杂乱的长发...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大片大片的淤青，有的呈青紫色，有的则是恐怖的深红色。
她蜷缩在那里，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彻底碎掉。
何诚后悔了。
他沉默地转身，去医药箱里找来了药酒和棉签。
他重新回到沙发边，单膝跪在地上，拧开药酒的瓶盖。
“...可能会有点疼。”
这是他她说的第一句不带任何怒火的话。
秋伊晴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默默地流着泪。
何诚用棉签蘸了药酒，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身上的淤青。
当冰凉的药酒接触到红肿的皮肤时，秋伊晴还是忍不住痛得浑身一颤。
何诚看着她那张满是泪痕和红肿的脸，眼神复杂。
他知道，他的人生，似乎真的和这个女人再也分不开了。
“秋伊晴，”
他缓缓开口，是一种认清现实后的无奈。
“你想让我留在你身边，是吗？”
秋伊晴闻言，拼命地点头。
“好。”
何诚闭上了眼睛，仿佛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我可以答应你。”
秋伊晴的脸上，有些难以置信。
“但是，你要搞清楚。”
他睁开眼，只剩下麻木和认命。
“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我突然就爱上了你，只是因为，我现在走投无路，而你也一样。”
“我们，不过是两个在垃圾堆里抱团取暖的可怜虫罢了。”
“你所谓的爱，我刚刚才知道，所以...有些过于突然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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