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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小满的意识像被卷入深海漩涡般急速下沉时，眼皮上最后一抹天光骤然被黑暗吞噬——她彻底失去了知觉。
几乎是同一秒，城市中心的天际线下，一道诡异的光线出现。
那是头难以名状的怪兽。它的身躯像被抽走了所有色彩的冰雕，却比冰更通透，能清晰看见背后鳞次栉比的楼宇轮廓，仿佛一块流动的透明琥珀。
可偏偏在这虚无的躯干上，头顶和脊背却攒动着密密麻麻的尖刺，像极了被激怒的刺猬竖起的锋芒——那些尖刺泛着冷白的光泽，根根分明却又透着虚无，尖端似乎还凝着细碎的光尘，在阳光下轻轻颤动。
它缓步挪动时，庞大的躯体穿过街边的霓虹广告牌，灯管没有丝毫闪烁；抬起前肢挥过时，指尖擦过玻璃幕墙，落地窗依旧光洁如新。
有胆大的路人举着手机拍摄，镜头里的怪兽边缘总在微微扭曲，像是隔着一层起雾的玻璃，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触摸不到任何实体。
人群的惊呼声、汽车的急刹车声在街道上炸开，可怪兽对此毫无反应。它只是保持着一种缓慢而机械的姿态，在城市的楼宇间游荡，透明的胸腔里仿佛有淡蓝色的光脉在微弱搏动。
没人能说清它存在了多久，或许是三十秒，或许是五十秒——当第一缕晚风吹过街角的梧桐叶时，那透明的身躯忽然开始像融化的冰一样变淡，尖刺上的光尘率先消散，接着是躯干的轮廓，最后连那点淡蓝色的光脉也化作细碎的光点，被风一卷，便彻底融进了渐暗的暮色里。
街道上只剩下倒抽冷气的人群，和手机相册里那段画面模糊、仿佛被后期处理过的视频。
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尽，“曙光”基地的指挥中心已经亮起了冷白的光。金属地板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痕迹，是队员们踩着晨光匆匆赶来时带进来的——全息投影屏正循环播放着昨天市区拍下的诡异画面，透明怪兽的轮廓在楼宇间若隐若现，尖刺上的微光像碎星般闪烁又熄灭。
“都看仔细了。”李杰敲了敲桌面，指节叩在合金台面上发出脆响。围站在屏幕前的队员们没人说话，只有电子屏的嗡鸣和偶尔的键盘敲击声在空间里浮动。
叶详揉了揉太阳穴，通宵整理资料的红血丝还挂在眼底，但视线落在屏幕里那团透明躯体上时，忽然定住了。
“是巴克贡。”他开口时，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却异常笃定，“迪迦奥特曼里的梦境怪兽。”
接着，叶详指尖在控制板上轻点，屏幕瞬间切出巴克贡的资料图——和视频里的怪兽轮廓重合度惊人，尤其是头顶那丛刺猬般的尖刺，连尖端的光尘分布都如出一辙。
“它由人的梦境具象化而成，”他语速加快，眼神亮起来，“做梦的人执念越深，梦境越持久，这怪兽的形态就越凝实。现在它还是透明态，说明还停留在‘意识投射’阶段，我们的物理攻击打上去，只会像穿过影子一样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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