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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蓉蓉握着话筒站起来,灯光在眼前晃成一片暖黄,恍惚间又站回了那个漏风的仓库——十七岁的自己正望着窗外的雪,心里揣着个滚烫的梦,以为只要唱得够用力,就能让全世界听见。
唱到高潮时,她的声音突然卡住了。不是跑调,也不是忘词,是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闷得发疼。包厢里的音乐还在继续,张亚楠她们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望着她,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怎么了蓉蓉?”周微微递过来一杯温水,“是不是太久没唱,嗓子紧了?”
徐蓉蓉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突然想起那个被撕碎的笔记本。高三下学期的家长会后,父亲把她叫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她写满歌词的本子,一页页撕得粉碎。
“你当主唱?”他把碎纸扔在她面前,声音冷得像冰,“女孩子家不好好读书,整天鬼哭狼嚎像什么样子?下个月的入伍申请我已经给你填好了,去部队待两年,磨磨你的性子。”
她当时没哭,也没争辩,只是看着那些被撕碎的字迹,像看着自己被踩碎的影子。第二天去仓库时,她把那把缠着胶带的话筒放在角落,对张亚楠她们说:“我爸让我去当兵,以后……你们找别人当主唱吧。”
那天的夕阳特别红,把仓库的墙壁染成一片橘色。张亚楠的吉他弦突然断了,发出“嘣”的一声闷响,四个人沉默地坐了很久,直到天黑透了,谁也没说一句话。
“其实当年……”张亚楠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吉他弦,“你走之后,我们找过三个主唱,都觉得不对。每次排练到《倔强》,就总等着有人接那句‘我和我最后的倔强’,可等了好久,还是没人能接上。”
李晗从包里翻出个旧铁盒,打开时里面掉出枚生锈的吉他拨片。“这是你当年总用的那个,”她把拨片递给徐蓉蓉,“我们后来把仓库里的东西都收起来了,想着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徐蓉蓉捏着那枚拨片,边缘的毛刺硌得指腹发麻,“我那时候连告别都没好好说。”
“你留了封信啊,”周微微从手机相册里翻出张照片,“夹在你那本《歌词大全》里,说‘等我能自己做主了,就回来继续当主唱’。我们仨轮流把那封信带在身上,张亚楠高考前还拿它当护身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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