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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从酒葫芦里摸索片刻，掏出一个看似粗糙无比、布满岁月侵蚀痕迹的石墩，一屁股坐下，同时动作轻柔地拍了下小猪圆润的屁股墩儿，示意它自己去花圃里玩。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头，沉重地、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目光看向朱厚熜：“是少帝告诉你的吧？唉……” 他深深叹了口气，嗓音低沉下去，仿佛浸过了千年风霜，带上了罕见的沙哑和疲惫。
“本座……本不愿你知晓这些。因为在这个世道里，无知往往才是最坚固的护身符！你那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老夫千年前也曾在一个少年身上见过，何其相似……可惜啊。”
“在漫长岁月流淌中，本座见过太多如你这般的豪杰之辈了……他们或才华盖世，或雄心万丈，最终却多是壮志未酬，落得个凄惨收场。”
“小子……活着！只有活着，才握有改变未来的可能！明知前方是悬崖万仞的无解死局，还偏要去闯……那不叫血勇，那叫愚蠢！是彻头彻尾的自戕！”他语重心长像一位忧心的长者在竭力劝阻。
朱厚熜挺直脊背，迎着雷犬的目光，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晚辈斗胆请教前辈，既然我早已身在旋涡中心、困于局中，除却奋起以命相搏、寻那一条绝境中的生途……我又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早已在局中？呵呵，哈哈哈……”雷犬先是一愣，继而发出一声复杂难明的干笑，竟有刹那的失神和恍惚。
“是了，是了……那混蛋少帝既然点了你的名，点了这个局，你也就……躲不开了。躲，反而死得更快，”
他摇摇头，重新坐稳在那石墩上，目光投向不知名的虚空深处。
他声音忽然变得苍凉而悠远，仿佛不是从这个空间发出，而是穿透了无尽岁月，从某个古老的祭坛上、在吟唱着一曲史诗哀歌：
“说起这神汉布下的大阵……其根源，还得从这龙门的本身，龙门试炼说起……”
“龙门，世人称其为龙门跃，实则它本名：天地龙门！乃是祖龙亲手铸成的，一件能横渡彼岸的……无上道兵！传说荒古末祖龙不知所踪后，龙门便如不灭灯塔，永恒矗立于混沌海的中心，是龙族傲视寰宇的最大底气所在。”
朱厚熜追问：“如常言所说，只要跃过此门，便可化为真龙？”
雷犬发出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声：
“传说是这么说，却太小觑祖龙的手笔了！岂止是化龙？龙门真髓之一，名曰：万灵化龙！”
“何止是那些鱼精水怪想变龙？只要是踏上超越自身之路的生灵——无论你是人是妖是精是怪，只要你的潜力足够大，一旦越过此门，便能逆改你血脉最深的本质，让你蜕变成你自身可能达到的至高形态！”“人族可得仙肌玉骨、道体圣胎，妖族能溯流而上、唤醒体内蛰伏的古老神魔之血……正因为有这天地龙门存在，那曾经无比辉煌、万灵争霸的山海时代才得以诞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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