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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证据确凿
天边泛起鱼肚白，黑风口的夜色渐渐褪去。晨曦微露，将昨夜血腥的战场，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马匪的尸体堆成了小山，血迹斑斑，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三千宣府士兵，经过一夜的恐惧和劳作，精神萎靡，脸色苍白。他们中的许多人，还在偷偷地呕吐，显然无法适应这种残酷的景象。
杨洪和他的将领们，则被岳峰的人看管着，跪坐在地上，神情颓废。一夜之间，他们仿佛老了十岁，曾经的威风荡然无存。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为首的，正是镇北王林远。他身穿一袭黑色常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姿挺拔，气度不凡。在他身后，是王瑾和他的随从，以及林远带来的其他亲兵。
林远的出现，让整个营地都为之一振。镇北军的亲卫们，立刻挺直了腰板，眼神中充满了敬意。而宣府士兵们，则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对这位年轻的镇北王，既感到好奇，又感到深深的畏惧。
杨洪看到林远，身体猛地一颤。他知道，自己的审判时刻，终于来了。
林远勒马停下，目光扫过整个营地。他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马匪尸体，看到了满地狼藉的战场，也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杨洪和他的将领们。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杨洪心里发毛。
“王爷！”岳峰快步上前，抱拳行礼。“幸不辱命！黑风寨马匪，五百余人，尽数伏诛！大当家过山风，也已授首！”
“嗯。”林远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杨洪身上。“岳峰，辛苦了。具体情况，汇报一下。”
“是！”岳峰立刻将昨夜的战斗过程，以及审问马匪头目的结果，一五一十地向林远汇报。
当岳峰说到杨洪勾结马匪，出卖镇北军行踪，并意图借马匪之手，铲除他们的时候，杨洪的身体猛地一颤，想要辩解，却被岳峰一个冷厉的眼神制止了。
王瑾站在林远身后，他亲耳听着岳峰的汇报，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昨天晚上就已经猜到杨洪会耍手段，但没想到，杨洪竟然敢勾结马匪，而且林远竟然将这一切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他想起昨晚杨洪心腹送来的“厚礼”，以及那句“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现在看来，杨洪是想把自己也拉下水，让自己成为他通敌的共犯。
王瑾心里一阵后怕。幸亏自己昨天晚上没有收那份“厚礼”，否则今天，自己恐怕也要跟着杨洪一起倒霉了。林远这人，深不可测，手段狠辣，绝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岳峰汇报完毕后，林远没有立刻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杨洪，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杨总兵，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林远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杨洪的心头。
杨洪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王爷……末将……末将知罪！”杨洪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颤抖。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认罪。他知道，在林远面前，任何狡辩都是徒劳的。林远既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露他的罪行，就说明他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知罪？”林远冷笑一声。“杨总兵，你知什么罪？你勾结马匪，意图谋害朝廷命官，出卖边关将士，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你可知，这罪名，足以让你株连九族！”
杨洪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双目赤红，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株连九族！他杨洪一世英名，难道就要这样毁于一旦吗？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杨洪猛地磕头，额头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末将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末将绝无通敌叛国之心！末将只是……只是想给岳将军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边关的凶险！”
“教训？”林远的声音猛地提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用马匪的刀，来教训朝廷的将士？杨总兵，你这是把朝廷的律法，当成了儿戏吗？你这是把边关的安危，当成了你的私怨吗？”
杨洪被林远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远没有再理会杨洪，他转头看向王瑾。
“王公公，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杨洪勾结马匪，意图谋害本王手下将士，证据确凿。本王现在就命人将他拿下，押送京城，交由皇上发落。王公公，你看如何？”
王瑾心里一惊。他知道，林远这是在给自己压力，让自己表态。他虽然不想得罪林远，但杨洪毕竟是朝廷命官，二品总兵。林远说抓就抓，未免也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但是，通敌叛国，这罪名太大了。如果他现在为杨洪求情，那就是在包庇罪犯。林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杨洪确实做出了这种事情，如果他包庇，将来皇上追究起来，他王瑾也吃不了兜着走。
王瑾心里快速权衡着利弊。他知道，此刻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他看了看林远那平静却充满压迫感的眼神，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杨洪。他心里清楚，杨洪已经彻底完了。
“镇北王殿下说的极是。”王瑾深吸一口气，拱手说道。“杨洪身为朝廷命官，九边总兵，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罪无可恕！殿下当机立断，将其拿下，是为朝廷除害，为边关立功！奴婢定当如实禀报皇上，让皇上明察秋毫！”
王瑾的话，彻底断绝了杨洪所有的希望。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他没想到，连王瑾这个“天使”，也站在了林远那边。
林远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王瑾的表态，意味着皇上那边，他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
Ⓑ 𝑸 🅖e 9. 𝐶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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