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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变戏法似的,从斗篷里掏出枚细长的金属丝,套进木门的锁孔里捣鼓了几下。随着咔哒一声响——锁开了。
“厉害。”杨知澄讶异。
斗篷人没说什么,只慢慢地将门推开。
门缝间露出张宽大的双人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像是没人睡过。
见无异状发生,斗篷人便径直走了进去。杨知澄忙跟在他身后,一眼望去,便看见斜对着屋门的供桌。
供桌上码放着许多东西。一张黑白遗像,一只香炉,几盘瓜果蔬菜,还有……
还有一碟颜色诡异的长方形肉块。
那长方形肉块呈现出极浓的黑色,里面的汁水都几乎流溢而出。它形状规整地码放在碟子上,正正摆在遗像和香炉前,好像是什么仪式的重要环节。
而遗像上,是一张杨知澄完全陌生的脸。
那张脸瘦削得有些诡异,额头肉饱满,但两颊却有着深深地凹陷。干枯的嘴唇微微鼓起,好像嘴里塞着什么东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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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在碟子和遗像间的香炉里插着三炷香。可此时此刻,那三根香整整齐齐地断开,断香孤零零地落在了香灰之中。
在看到供桌的时候,杨知澄浑身起了点鸡皮疙瘩。
他搓了搓手臂,刚想和斗篷人说些什么,便见这人直接向供桌走去,伸手进香炉中,开始翻找起什么东西。
随着斗篷人的动作,一股极为不适的香味弥漫开来。
香味很浓,夹杂着丝丝缕缕奇诡的肉香。杨知澄闻着,有点想吐,便搓了搓手臂,紧紧缀在斗篷人身后。
所幸斗篷人的动作很迅速。他在香灰中找到了一根灰白色的指骨,轻轻甩了甩,放进衣服里。
杨知澄一喜,刚想说什么,却见斗篷人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他偏过头,只见供桌上那碟颜色诡异的肉不知何时已经开始融化了。肉油一股股地流下,在碟子里滩成一片血红的液体。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那滩液体,杨知澄的心就蓦地开始发慌。一种无法捉摸的恐惧感攀爬而出,让他的呼吸都带上了微微的颤抖。
斗篷人推了推杨知澄,轻手轻脚地向门外走去。
杨知澄有样学样。当离开妈妈的房间后,斗篷人关上了门。
两人退开好长一段距离,斗篷人才轻声说:“那肉,不是一般的肉。”
“……是我拿回来的。”杨知澄扯了下嘴角,“周婶猪肉铺里的,他们叫它‘鬼肉’。”
“我不知道它哪来的,只知道周婶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处理它。她好像很害怕这东西,时常让我带给我妈。”
“‘鬼肉’?”斗篷人看了他一眼,“那你说的这位周婶,杀的可不是猪。”
“我知道。”杨知澄笑笑,“她杀了真的猪,也杀了假的‘猪’。我们一家人,都是吃真猪肉才活下来的。如果吃了假猪肉,不出今晚,我就会被吃进胃里的猪肉给吃掉。”
“你知道的还不少。”斗篷人很轻地嗤了声,“她想做这些‘猪肉’,当然要付出一些代价。那些鬼肉,就是被她杀死的东西集合而成的怨念——她自然害怕这些。”
“原来如此。”杨知澄扭头,又看了眼藏匿在黑暗中的房门。
“可她为什么会死呢?”
“这块鬼肉,不是一般的鬼肉。”或许是觉得杨知澄不像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斗篷人的话便多了些,“这肉里的怨念太强了,甚至都凝结成了鬼血。如果我们惊动了它,能不能如此顺利地离开都说不定。”
能不能顺利地离开?
杨知澄看了看斗篷人。
那就是能离开咯。
他心里盘算起别的事情。斗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沿着楼梯继续向下走着。楼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在死寂的旅店中显得格外刺耳。
杨知澄跟在他身后,落后不到一个阶梯的距离。
“你是哪里来的人?”他压低声音,问道,“我偷听妈妈说,你是‘解铃人’。我妈妈也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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