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bqge9. c o m 一秒记住!
张居正略一颔首:“确是如此。”
“此症当疏肝解郁,健脾养心。”殷灵毓提笔写方子,写了个酸枣仁汤加减,写了一些忌口和药膳。
张居正扫了眼药方:“就这些?”
“还有一事。”殷灵毓抬头直视张居正,神色认真:“张阁老需得每日亥时前就寝,至少睡足四个时辰。”
张居正失笑道:“殷小大夫,你可知内阁每日多少公文待批?”
“不知道,但我知道以大人的身体情况,必得静养调摄,若不然,长此以往,药石罔效。”
“老夫自有分寸。”张居正摆摆手,还是没当一回事,改革最需要的精力太多了,主少国疑,他一刻也不敢放松,更何况是放下政务专心调理身体。
殷灵毓没动,她要不能说服张居正,让他遵医嘱,病是肯定治不好的。
而且其实最麻烦的就是这些细碎的医嘱了,明代官员的宴席,饮食,都有不少问题,还有他们自己的作息,个人生活习惯,嗜好,她治完这个治那个,闲下来一总结发现源头就不对劲。
你们天天高盐高油脂,不规律饮食,还大量饮酒,过度进补,当身体能靠人参鹿茸对冲回来?
自那之后,殷灵毓就不光消渴症要写忌口写要药膳了,那是基本都给写,不写真不行,不写人家转头一个宴会再吃一套「水陆八珍」配精米白酒,然后回头伏案工作到天明,一碗人参汤下肚。
得!喝什么药都得白搭!
“张阁老若不肯听医嘱,这药吃了也是白吃。”
张居正低头看公文呢,还以为殷灵毓会走,抬手摁了摁太阳穴,想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人家小大夫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
“罢了,老夫尽量早睡。”
“几时?”殷灵毓歪头盯着张居正,一寸不肯让。但也不显得咄咄逼人,张居正只能看到带着关切,担忧的执拗。
他在另一个自己教养的孩子眼里也曾经见到过。于是心中一颤,说出来的话不自觉的带上了长辈的慈和。
“好,小大夫大可以看着,老夫一定亥时前就寝,四个时辰一分不少,可好?”
张居正让了一步,殷灵毓见好就收,乖乖点头:“我去给大人煎药。”
“何须劳烦小大夫亲自动手。”张居正把人拦下,想了想从角落里翻出落灰的游记糊弄她,自己埋头又去批折子去了。
下人则端上了茶和点心。
殷灵毓就坐在一边翻开书,看着看着直犯困。
从戚继光那里一路上没睡好也就罢了,她这近半年各地奔波,不是在治病就是在制药,最开始那段时间自己也得喝药,一直也没怎么彻底放下心来。
如今总算是到了相对可以放心的,也是她的主要目标旁边,殷灵毓放松下来,倦意便开始浓重起来。
毕竟明朝中后期事实上称得上积重难返,张居正的政治措施说是为大明续命百年也并非虚言,这样的人若是能活得更久一些,得到更方便的一些东西,不愁不能比历史上做的更好。
前提是先活,毕竟张居正也五十多了,也已经因为过度的劳心费神而开始频频生病。若不是戚继光送了殷灵毓过来,张居正的症状还会加重直至卧床,最后向皇帝申请卧床休养。但因为改革正在关键的时刻而不了了之。
窗棂透过淡淡的初秋阳光,温和的流淌过睡着的人发丝,衣裳,安然静谧,张居正抬头舒展脖颈手腕顺便喝水,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小姑娘抱着半卷游记歪在圈椅里已经睡着了,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袖口沾了墨渍,柔软又带着些淡淡的疲惫,让张居正也跟着叹了口气。
该说她也许真的是初出茅庐,不知人心险恶,就这么大胆而敢于信任旁人?还是疑惑她居然如此信任和关心自
b 𝚀 🅖e 9. 𝘾o 𝙈